他害怕花雾，甚至都不敢恨她。
所以他将怨恨全发泄在孟耀言身上，是他……是他阻挡了他和江荼。
如果不是他，江荼一定会喜欢他。
叩叩
“凯飞呀，有你同学找你哦。”
魏凯飞听见门外母亲的声音，门把手被压下，但没有打开。
魏凯飞立即将东西收进抽屉里，慌张整理好桌子，背脊缓慢弯下去。
他起身到门口，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突然一惊。
同学？
哪个同学会来找他？
根本没有同学会来找他！
明明还隔着一扇门，魏凯飞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门缝下仿佛有冷气往里面吹，吹得他脚趾头冰凉，双腿都像是被定在原地。
“凯飞？凯飞你在做什么？”
母亲的声音不断响起。
魏凯飞按下门把手，门合页生锈，嘎吱一声，拉得悠长怪异。
“你这孩子，让你同学等这么久。”母亲一下推开了门，“不是让你在家不要锁门吗？怎么不听话。”
魏凯飞看见站在母亲身边的女生，他瞳孔颤了颤，低声说：“我刚才在学习。”
“行，你们聊啊。”
魏母交代两句，回了客厅。
魏凯飞僵住门口，似乎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请我进去？”花雾笑一下：“你想在门口聊？”
他猛地回身，让花雾进来，迅速关上门，并反锁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这有什么难的。”她故意顿一下，然后以轻快的语气说：“跟踪你呗。就像你跟踪江荼那样……她发现不了你，你也发现不了我。”
花雾哪有心情跟踪他，不过是从老师的联系簿上偷看来的。
但魏凯飞被吓到了。
他跟踪江荼的时候，他觉得兴奋、刺激。
可是当他被人跟踪，自己却完全没发现的时候……
他害怕了。
花雾笑出声，她笑够了，这才慢声道：“恐怖吗？这不是你喜欢的方式吗？我用你喜欢的方式对待你，证明我很尊重你，你怎么看上去还不高兴呢？”
魏凯飞：“……”
魏凯飞身体忍不住发抖。
他只要看见她，就能想起在鬼屋里的情景。
“你到底想怎么样？”魏凯飞退到角落里，“我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
“真的吗？”花雾拉开椅子坐下：“那我怎么看见你前两天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呢？”
“……我……我路过。”
“好巧哦。”花雾轻叹一声，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但她话锋一转，“可惜我不接受这个理由，在我这里，只要你靠近江荼，我不管你为什么出现，一律按照你蓄意而为处理。”
“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嗯。”花雾变态似的笑着点头：“我就是不讲理。”
“……”
魏凯飞缩在桌子和墙的角落里，试图这样让自己安全一点。
他唇瓣微微发抖，声音低哑：“我……忍不住……我就是去看看，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敢了……”
“但是违反约定，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
他们哪里有什么约定！！
花雾点下桌面，“把你收藏的，和江荼有关系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魏凯飞惊恐吼道：“不……你不能这么做！”
“我可以。”
“不……”
花雾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那瞬间，魏凯飞又感觉自己回到鬼屋里，他被倒吊起来，红色的暗光里，女孩儿蹲在他面前，浅浅地笑。
她身后仿佛生出无数暗影，随时要扑向自己，撕咬他、啃食他……
……
……
花雾拎着东西下楼，魏凯飞畏畏缩缩跟在她后面，一路送到单元楼门口。
花雾踏出单元楼，回身看里面的魏凯飞。
“魏同学，很期待你的下次演出。”
她挥挥手，示意他不用送了。
魏凯飞站在楼道里，目送那道身影离开。
他一步一步往后退，恐惧又不甘，如同没有偷到食物，躲在下水道里窥视的老鼠。
花雾离开魏凯飞住的地方，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那些东西全部销毁掉。
不得不说魏凯飞是真的牛逼……
他连女主的贴身穿的运动背心都搞到了。
死变态！
留着当证据？
她就没打算送魏凯飞进去，留着做什么。
她给他找到了更好的归宿。
可能是花雾这次威慑有用，大半个月魏凯飞都很安分，没再跟踪过江荼。
期中考试后，魏凯飞立即要求换位置。
然而他一换，花雾也跟着他换。
不仅如此，他还总会在深更半夜接到花雾的电话和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都是同一个内容：我在看着你。
【你要逼疯他。】
灭蒙在某个晚上突然上班，直接扔出这么一句话。
花雾躺在床上，平静地问：“你有什么指导意见？”
【这不太符合女主的职业守则。】灭蒙道。
“他不就是这样对待女主的？”花雾理直气壮，“而且他是破坏者，公司规定解决破坏者是优先级任务，我怎么对待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