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会不来,只会迟来。
她是住在后院的禅房,她知晓后院有一片竹林,从来没有来过,但现在却熟门熟路的往前走着。
晚风微动,月色照着竹林摇曳缠影。
靠在竹上的红衣秾丽的男子姿态懒散,百般无聊的拿着一只雪白的骨笛把玩着,他在等人。
很快他等的人便出现在视线里面,抬头含笑让他原本的冷漠散去,收起骨笛对着她招手。
姜蓁蓁听话的走过去,便被乌谷牲抱紧,这个时候她好像才能自由动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声音略带缠绵,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
她一动不动的咬着牙,内心烦躁的想着,这个死变态到底怎么做到这么远都控制她的!
“过几天就回去。”过几天都不会会去的,除非你不在。
“那……想我没有?”耳边传来的是温和的嗓音,搭在她腰上的手指透过单薄的衣裳带着凉意,停在腰窝处。
乌谷牲有些好奇,像她这样一掌都握住的腰,他力气大一点会被折断吗?
“没有。”牙齿里面挤出来的两个字。
看来真的不想他,亏得他最近没有她都睡不着,狠心又冷漠的女人。
一口咬上还带着凉意的耳垂,齿间厮磨将其含在口中,语气有些含糊不清:“想你。”
想到白天刚同意谢亦,晚上便被旁人这样亲密的对待,她有种莫名心虚的感觉。
虽然现在这样不是她自愿的,但还是浑身不自在,比以往更甚。
乌谷牲的话就是简单字面上的意思,他的‘想你’并非是那种带着眷念的想,她可不会自大到认为他讲出这样的话就是喜欢她。
这是一个品行恶劣且无心的人。
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好在他没有用力一推便推开了。
“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并没有招惹过你!”她面对乌谷牲永远只有防备,也受够了他时不时的控制,若是可以她连梦中都想要他死。
没有招惹吗?
被推着懒洋洋靠在竹子上的乌谷牲,幽幽如毒蛇似的目光舔祇着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情绪还有细微的动作都纳入眼底,弯出一个微冷的弧度。
“你想杀我便是招惹我。”他突然出声,嘴边噙着笑认真的说出来,似带着某种奇幻:“我生性仁慈给过你这个机会,可姜蓁蓁是你心生不忍,怨不得我。”
当然想杀他,她在心里想过了好几次,可次次不能得手,反而还受限与他。
她尊重每所以的生命,一个鲜活的人就立在面前,没有犯过天大的错误她绝对下不去手,于他也并非是心善,而是他的身份让她为此束手。
所以他并不会放过自己,手指深陷掌心,她怨怼的出言诅咒:“乌谷牲你信神佛吗?信不信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来日必将反噬!”
他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诅咒,依旧语气不变:“我当然信神佛,四国没有几个人不信。”
嘴上说着信,但这个态度和语气根本不能让人信服,他根本百无禁忌,亦没有任何信仰。
乌谷牲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微晒,伸手放在她的头上,眼神异常的认真的和她讲实话。
“我比谁都信神,所以才会知道你想要杀我。”语气还很无辜。
只是难得的真话,可听的人根本就不信这些,只会觉得他像个神棍一样。
姜蓁蓁可是记得他最开始来找自己,是因为夏云乔,绝非不他现在所说的这样,是她想要杀他所以才来的。
当时她之前哪儿认识他,更别提对他怀抱杀意了,他到底在讲些什么她听不懂的屁话啊!
还有他都知道自己要杀他,为什么不对她下死手?反而跟逗动物一样,这人就是觉得她好玩,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额头被落下冰冷的一吻,像是被刻下的某种仪式,她是真的拿他无可奈何,已经知道跑是跑不掉,但她不想和他太亲密了。
乌谷牲每个动作比以前更加能引起她的反应,一种心虚还有急于摆脱他的心理,让她频频往后撤。
姜蓁蓁不知到她的每个眼神和动作,其实一直都被收纳在他的眼底,他垂头冷漠的注视着她的抗拒,吊梢着眉眼神情莫名不悦。
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人,不过才来这里几天而已,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明明之前还没有这样反抗的。
“姜蓁蓁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来找你吗?”乌谷牲低声问道。
她冷哼一声满脸的漠然,乌谷牲找她从来没有理由的,鬼知道他找自己干嘛。
见她不答话,乌谷牲弯着微冷的弧度似在嘲笑,从袖口拉出一封信,借着月色看清上面的字迹,然后一字一顿的念出来。
上面的话越念越熟悉,姜蓁蓁抿着发白的唇,手不受控制的抖着,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乌谷牲略显冷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没有想到她这般忍得,也是她若是不忍得的话,现在也不会平静的立在自己的面前。
“你在找解蛊的方法?人在路上了?”乌谷牲每个字都轻飘飘的透着漫不经心,以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
不加掩饰杀意让姜蓁蓁心跳如雷,是发自内心对他的惧意。
“你不用等了,我的蛊只有我能解,他是解不了的,人我也已经送他上路了。”
竹叶微动,靠着的人起身,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庞,似带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