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恼怒的将头发向后抓，手抓到调节温度的开关，迅速往左一拧，热水逐渐变凉。
冰冷的水浇灌下来，程聿珩没躲，就这样站着淋了一分钟。
是该好好清一清他脑子里的垃圾画面。
他洗完澡出来，坐在椅子上，从书桌里掏出几颗糖扔嘴里。
“聿哥，你晚上吃的什么？”刘响坐他背后的位置，这会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吃。”程聿珩将嘴里的糖咬碎，听到身后人啊了一声，声音里还带了些尴尬，他紧接着解释了一句：“她睡觉来着。”
“啊……”胖子还是只带了半个耳机，这会的把另一边也拉下来，耳机挂在脖子上，满脸震惊：“那你就在人家宿舍楼下等了三小时啊。”
程聿珩莫名在他眼里读到“舔狗”“备胎”等类似的词汇，他含着糖，把还去给她买了碗粥这句话咽回去了。
这句话一说，就好像坐实了他这个舔狗身份，但仔细想想，他确实是在追求人，更他妈神奇的是，他居然对这个称呼不反感。
“我艹，聿哥，你又上学校论坛了。”刘响拿着手机大声朗读论坛标题：“医学院男神在女生宿舍楼下苦等三小时究竟为谁，男神也有舔不到的人。”
程聿珩打开手机点进去那个论坛，镇楼图是一张偷拍照，他拿着晚饭在站在宿舍对面的大树下，照片角度是从上往下，估计是哪个楼上的小女生拍的。
楼层评论数还在不断增加，他退出去，熟练的点开前不久加的微信号。
【删了。】
对面回的也很熟练【好的。】
再回到论坛，那条帖子已经是被删无法打开。他倒不是多反感被人拍到，就是小姑娘看到了，知道自己在楼下等了几个小时，估计会心疼。
程聿珩指间在屏幕上突然停顿住，该帖已删除的文字还在屏幕中央不停冒出，他滑出去，又打开和论坛管理员的微信。
。:【刚刚那条能不能恢复？】
管理员:【能是倒是能】
。: 【麻烦了】
…… 管理员隔了好久才回复了个好。
程聿珩重新打开，帖子已经恢复，依旧在第一的位置高居不下，评论区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学生询问刚刚被删是发生了什么，但消息很快就隐没在众多询问中，更多的人是在讨论程聿珩到底是在等谁。
刘响也在看论坛，看到帖子删了又出现，满是不解，好心提醒程聿珩，“刚刚是不是你找管理员删的，现在又恢复了，没删干净。”
程聿珩脸不红心不跳，眉眼懒散，四肢舒展的坐在位置上，懒洋洋的开始擦头发，“应该是卡了吧。”
楼层已经讨论了几百层，一条用着原始头像，昵称是个句号的小号评论在评论区突然出现:等他未来对象。这条发出后，底下的楼层画风跟着歪了，一堆等级很高经常混论坛的人成接龙式排队。
他对象是我。
楼上别瞎说，明明是我。
楼上造谣举报了，我才是真的。
……
程聿珩躺在床上刷手机，由他小号引起的评论数还在不断增加，他长按自己的那一层，选择了删除。
还没等向栀意心疼，他就会先被气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分
那条帖子只呆了一个晚上, 很快就被另一组消息刷屏压下去。
两年一届的舞蹈比赛“荷花奖”即将在首都大剧院举办。九月底已报名截止，11月7日到12月9日，是比赛时间。
向栀意高二时便参加了青少年组比赛, 并获得古典舞个人表演银奖。
上课时老师已经提到过这条消息, 本次比赛由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参加，大一的同学到时候要去排练观摩, 期中考试班级排名前三的学生可一同前往首都大剧院。
向栀意参加过个人奖，自身更加向往明年的舞剧、舞蹈诗。
已是第二天清晨，向栀意昨晚睡得早，今天睡到自然醒, 躺在床上摸到手机, 屏幕上显示八点半。她翻了个身，点开已经聊了许久的宿舍群。论坛链接在未读消息的最上面。
赵梓彤:【意意，看见论坛了吗？】
向栀意: 【看到啦，老师上课讲过了, 我们开学就要一起排练剧目。】
赵梓彤:【什么剧目???我让你看你发小啊。】
向栀意现在对发小这俩字特别敏感，她改成趴的姿势, 重新点进论坛里翻找。
那条医学院男神的营销号式标题被她忽略了两次，最后翻完近期内所有帖子，才非常怀疑的点进去。
一进去, 第一楼就是程聿珩的照片。手机像素很好，即使是从楼上偷拍，也依旧将人的轮廓拍的很清晰。
向栀意将所以楼层一个个看完, 前几十层还在讨论到底是谁, 后面的评论突然变得奇奇怪怪, 直言自己是程聿珩女朋友。她将楼层全部看完之后返回去, 又看到那条标题。
苦等三小时? 程聿珩不是说他只是来送个饭给她吗, 为什么在楼下等那么久？
她不自觉点开始咬下嘴唇，返回微信页面盯着置顶的那个人。
程聿珩平时最怕麻烦，等人也没什么耐心，浑身上下全是懒骨头，站在宿舍楼下等人这事，怎么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向栀意点开聊天页面，斟酌了许久开始敲打字:【你昨天，是不是等了我很久?】打完之后向栀意又立马删除了，她昨天已经问过这事，程聿珩说只是送个饭，今天再问，是不是显得太过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