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择叙:“认识,结婚。”
“就这样?”
“就这样。”
“多久?”
“两个月。”
郁闻晏掐了烟,手摁在眉心,想问到哪步了,又觉得多此一举,婚都结了,这样做显得羊被偷了,他才知道急,不符合他风格。
郁闻晏心里发毛,就想给温择叙来两拳,要不胸腔怒火难熄。
“不是看不上吗?”郁闻晏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咬紧后牙槽,“以前我提我妹,就你兴趣最淡,一帮人追着要认我做哥,原来最想给我当妹夫是屁都不响的一个局外人。”
温择叙任由郁闻晏冷嘲热讽,和气笑说:“知道你气不过。”
郁闻晏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木栏,皱眉:“玩的?”
温择叙摁灭烟,吐出最后一口白气:“认真的。”
一声冷哼划破冷空气,郁闻晏懒懒地靠着柱子:“两个月你就认真,都是谈判桌上成精的人,糊弄谁?”
温择叙勾着笑,一字一句反问:“你怎么知道,只有两个月。”
男人说完侧身进门,就真的只是陪聊一根烟的时间。
郁闻晏咬紧牙关,怒火攻心。
温择叙这个老狐狸,算计到这来。
真他妈不是人!
拉开门前,温择叙回身,透着几分认真:“是我追求她在先,你别对她说重话。”
郁闻晏抽过旁边的抱枕砸过去:“擦,老子还需要你教做事?老子的妹子老子会宠!”
郁清从小就跟他后面跑,他温择叙算老几!
而且,才上岗几天就到他面前说这些,知不知道他是亲哥,一辈子都断不掉的亲人,作为老公可是随时能被抛弃,有没有点自我认知和学会认清自己的位置。
温择叙轻松地接下抱枕:“最好不过。”
“不过什么?”郁闻晏说,“我妹认你不代表我认你!”
温择叙想说不在乎,又怕郁闻晏的反应惊扰到郁清,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淡笑,不言其他。
别人摸不透,郁闻晏早就知道他腹黑的本性,也明白温择叙对他的态度是怠慢的,毕竟那些年在学校参加比赛一起坑对手,拿金奖到手软不是空本事。
男人老谋深算。
温择叙停下这场对话,进到屋内。
坐在不远处沙发的郁清小跑上来,拉着他问:“没事吧?”
“没。”
“没有为难你吧?”
郁闻晏出现在阳台落地窗门旁,板着脸说:“你就这样看你哥?”
郁清又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说什么也不是,怕惹到任何一方。
“过来。”郁闻晏路过两人,跨上楼梯。
郁清乖巧地跟上。
书房里,郁闻晏坐在沙发上,往沙发里一靠,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脸色不虞:“他胁迫你?”
郁清:“结婚是我提的。”
“为什么急着结婚?你有困难可以和我说。”
“我没有困难。”郁清坚定说,“单纯是因为想结婚。”
郁闻晏要不是眼睛还能看,都快要被这番话糊弄过去。
“你喜欢他?”郁闻晏臭着脸,“还是爱他要死要活?”
今天但凡换一个人他最多摆摆谱就过去了,知道是温择叙的那一刻,脑子仿佛被人撕爆,比他在处理外交棘手事件还要焦灼人。
郁清:“我……我们很合适。”
和温择叙相处的半个月,郁清感觉和他在生活上很合拍。
郁闻晏瞧见她双手紧捏,面上保持镇定,强撑下,脸色越发白,他能看到她内心的挣扎,却还是没有露怯。
“合适?”郁闻晏拉长语调,今天见面后,第一次用严肃的口吻同她说话,“郁清,合适?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吗?”
郁清微微垂头,拇指在食指抠出几道红痕,充血红肿,惹得郁闻晏眉拧得更深。
郁清不知看向何处,就保持垂首的动作,缓缓说:“合适。”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更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我觉得能在今年结婚,能和温择叙结婚是一件不错的事,并单是因为他帮了我、对我好。”
“而是,我一想到如果我往后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人,那……可怎么办?”
郁闻晏想说她的人生不一定拘泥于情爱。
郁清:“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生活在什么样的处境里。我一直以为结婚是解决的办法,但温择叙并没有因此怠慢我。”
“我见过很多种夫妻,我并不觉得在未来我能遇到爱情,遇到你们定义中理想的婚姻,我能遇到一个温择叙已经很好了。”
她被温择叙拒绝过三次,他让她好好考虑再决定。
郁清不单想着解脱,解脱的办法有很多种,她当时选择和他结婚是因为她感受到温择叙对她的重视和尊重。
单是这一点,他做得比绝大数人都好。
所以,她并不惧怕和他结婚。
郁闻晏:“清清……”
郁清坚定地打断:“哥,每个人要从婚姻里获得的东西都不一样,而我就想要一段稳定的婚姻。”
温择叙说过,他需要一段稳定的婚姻。
他们不谋而合。
郁闻晏无法批判郁清的做法,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强加,郁清从小经历的要比他多,父母离婚后,他生活质量没有任何变化,郁清条件直降,一件冬天的棉袄穿好几年,要照顾患病的母亲,又受母亲条条框框的约束,精神和生理上都在承受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