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仇啊,两个国家注定会成为世仇。
跟来自霓虹的男人成为夫妻,也注定不能拥有完整的幸福。
面对对自己和孩子越来越好的丈夫,自己又数次利用、欺瞒对方,屈安妮的心真是备受煎熬。
可就在屈安妮不知该跟丈夫如何更好相处的时候,却听到了他“我不是鬼畜,我是华国人”的酒后醉语。
这是酒后吐真言? 还是故意试探? 作为一名职业特工,要随时保持对一切人或事物的怀疑心态。
哪怕是亲人,或是曾经共生死的战友,也不能全然相信。
她必须时刻保持理智与清醒。
“何浩天,你是东北人?”屈安妮扶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压住纷乱的心绪。
她又凑到何甜甜耳边,低声询问。
“嗯呐!”何甜甜用在后世小品上学习到的充满大碴子口味的东北话回了一句。
“那你和须贺浩介是怎么认识的?”他又怎么做到冒名顶替一个霓虹国人? “要饭的时候……哎呀,老提他干哈玩意儿啊,他都死了,尸体都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 何甜甜故作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然后又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就呼呼睡了过去。
屈安妮傻傻的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半晌,屈安妮勉强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起身将丈夫搀扶到卧室。
费力的把人弄到床上,屈安妮又端来热水,给他擦脸、擦脚。
许是躺到了舒适的大床上,何甜甜翻了个身,睡得更加香甜。
屈安妮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楼下收拾餐桌。
将一切收拾好,哄着儿子睡着,放到小床里,屈安妮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大床上。
她根本没有睡意,和衣靠在床头,一会儿出神的想事情,一会儿又愣愣的盯着熟睡的丈夫。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楼下的西洋挂钟铛铛响了两声,屈安妮这才在心底说了一句:已经凌晨两点了。
而这个时候,基本上是人睡眠最沉的时候。
更不用说“须贺浩介”本就喝醉了,他的精神应该是最松弛、最没有防备的。
屈安妮靠近何甜甜的耳朵,声音轻柔,仿佛梦中的低语:“何浩天,你是怎么跟须贺浩介认识的啊?” “……须贺那个小崽子是个倒霉蛋,爸妈都被山贼给杀了,他倒是机灵,在贼窝里呆了几天,竟逃了出来……” 何甜甜仿佛被憋得狠了,终于有个宣泄的机会,一边咕咕哝哝,一边将何浩天和须贺浩介结识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屈安妮听得非常仔细,撇开特工的专业素养不提,单凭直觉,她就能断定:须贺,哦不,是何浩天,他没有说谎! 屈安妮不禁有些兴奋,丈夫不是霓虹国人,而是他们自己的同胞! 她再也不用挣扎,再也不会戒备、怀疑了! 许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楼下的西洋挂钟再度敲响三声的时候,屈安妮终于靠在床头沉沉睡去。
轻轻的鼾声响起,趴着睡觉,头埋进被子里的何甜甜,却刷的睁开了眼睛。
眼角的余光瞥到屈安妮的睡颜,何甜甜又缓缓闭上眼睛,这次,她真的睡着了。
“……所以,他根本不是霓虹国人,而是个冒名顶替的华国孤儿?” 屈安妮太兴奋了,竟主动联系了上线火苗。
火苗本名沈焰,是个三面间谍:军统、日伪情报科副科长、红党高级特工。
他三十来岁的年纪,样貌英俊,身材高挑,带着金丝眼镜,颇有点儿大学教授的气派。
但他并不文弱,作为一本谍战文的男主,沈焰黄埔出身,允文允武,枪法精湛,还精通日德语言,对于破译密码更是有着惊人的天赋。
在军统,他是根红苗正的校长嫡系,就连处座对他都高看一眼。
在影机关,他是影佐机关长在德国留学时的同学,两人私交深厚,是影佐力邀加入影机关的密码人才。
在红党,就更不用说了,他的保密级别非常高,总部还给他配备了专属通讯员。
沈焰心思缜密,行事谨慎,三种身份切换自如,而他坚守自己的信仰,身处狼穴也能轻松应对。
为红党获取了很多机密资料,他亲自炸毁过鬼畜的军火库,截获了热心记者拍摄的南京大屠杀胶卷,破坏了日伪的伪钞刻本…… 作者的文笔非常好,故事构思也非常巧妙,一个个的大案,一次次的危机,沈焰都完美解决。
他就是开了挂的神剧男主,让读者了解那个特殊时期危险与艰辛的同时,也有种酣畅淋漓的爽感。
当然,战斗不能只有胜利,没有牺牲。
而负责渲染悲壮氛围的是几个重要配角—— 为了保护沈焰而自戕身亡的红党战士。
为了掩护沈焰逃离而壮烈牺牲的果党特工。
为了…… 当然,最悲壮、最让人心疼的还是沈焰的通讯员鸿雁屈安妮。
受尽酷刑,却一个字都没说,不但自己惨死,连年仅一周岁的儿子也不幸罹难。
作者把屈安妮的形象塑造得非常饱满,读者们看了之后都忍不住流眼泪。
更有读者愤愤不平,觉得屈安妮不该有这样凄惨的结局。
于是便有了何甜甜的这次穿越。
当然,这是上帝视角的旁白,而作为剧本中的男主,沈焰并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