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郎右手两指捏着飞刀刀神,戒备看着场五人,冷声道:“小爷飞刀可不长眼,谁不怕死就来试试!”
马蹄声越来越近,余小郎却不敢放松警惕,萧校长说了,越是后关头越不能放松,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壮汉舔了舔有些干裂唇瓣,嘶哑嗓子喊道:“兄弟们,他还剩下三枚飞刀,咱们有四个人呢。再说了,刚才他能得手,不过是侥幸。如今咱们都有了戒备,只需小心闪避,断不会被他伤到。可若是耽搁下去,等救他人闯进门来,咱们慢说拿赏钱了,就是咱们命也保不住了!”
余小郎捏着飞刀手渗出汗来,壮汉说没错,方才他能一刀命中那小厮,确实有几分侥幸:
一来他们都觉得胜券握,失了警惕;
二来那小厮许是想看守自己,离着他近,这才没失了准头;
三来,自己年幼,谁也没想到他手上有足以致命暗器,大家都没有防备。
这会儿,大家都有了戒备,他再想得手,恐怕很难。
靠,他年纪太小了,力气也小,且身高上也不占优势,即便是瞄准容易致命颈脉,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偏他手里飞刀原就比场人少。
似乎,他有麻烦了,余小郎额上渗出了点点汗珠。
壮汉似是被自己话劝动了,他用力一挥手上大刀,喝道:“兄弟们,上呀,弄死这个小东西,就有五十万贯钱到手。到时候,富贵荣华,一辈子都吃喝不呢!”
“什么五十万贯?之前明明说好——”十万贯呀。
余大郎天生爱财,刚才还被小厮骤然惨死吓得魂飞魄散,一听到‘钱’这个字儿,他瞬间活过来,从角落里探出半个脑袋抗议。
但,壮汉吃人目光中又瑟缩了,后半句话硬生生噎住了。
好吧,五十万贯就五十万贯吧,待这个臭小子一死,余家家产都是他,相较于渔阳县男爵位和食邑,五十万贯只是九、牛、一、毛……才怪,呜呜,好多钱呀!
忍着心疼,余大郎点点头,“没错,是、是五十万贯,只要你们帮某办成此事,某一文钱都不会少你们!”
“嗷~~”
“冲上去,砍死他,不就是个小娃娃嘛。有什么可怕!”
“对对,弄死他就有五十万贯,五十万贯呀~~”
人为财死,这话一点儿都不错,一听有巨额酬金可拿,其它三个小混混强压着心底怯意,嗷嗷叫挥舞着手里横刀往前冲。
余小郎紧张直咽吐沫,不过他还是没忘了夫子们教导:唔,演武师傅说了,越是关键时候越要镇静。唔,夫子说了,擒贼先擒王。
他眯起眼睛瞄准那壮汉。抬起胳膊准备行动。
就此时,‘嗖’一声脆响破空而至,一支利箭死死钉了壮汉胸口。
他那句‘杀呀’还没有喊出来,就保持着一手持刀姿势倒了下去。
“哈哈,援兵到了!”
余小郎那个兴奋呀。他也不害怕了,标准剩下三个闲人,一甩手,一枚飞刀掷了出去。
呃~偏了,飞刀擦着闲人甲颈间黑发飞了过去,空中飘散着几根断发。
余小郎瘪瘪嘴。好吧,看来接下来他还需要多加练习移动靶射击呀。
他没有射中,并不代表别人没有得手。
耳边只听得‘嗖’‘嗖’几声脆响。羽箭纷飞,齐齐朝三个闲人而去。
“六弟,你没事儿吧!”
门外马蹄声停住了,四五个**岁少年狂奔而至。
说话是杨九郎,只见他手持一柄崭横刀。风风火火跑了进来。
“幸好你们及时赶到,我没事儿!”
余小郎如同看到了亲人。三两步跟兄弟们汇合,语带感激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其它兄弟纷纷上来安慰。
杨九郎却急着‘试刀’,提醒众人:“这里还有四个人没解决呢,咱们先忙正事儿,等事儿完了,咱们再好好跟老四说说。”
说罢,杨九郎又恐这话没有说服力,加了一句:“来之前我已经给学院护卫送了信,估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
言下之意很明白:等他们来了,咱们再想找人‘实战’可就没机会了!
众人会意,纷纷亮出兵刃,别看小家伙们年纪不大,大才十岁,手里兵器不但种类多,且制作精良。
赶来五个人,有拿刀,有拿箭,有拿鞭子,有拿剑,凶残一位,竟然端着把研制火铳。
几个人仿佛狼遇到了羊,眼中泛着绿光,直接朝剩下四个人扑去。
余小郎忽然想起一事,忙大声喊道:“哥哥们,穿青色棉袍是我堂哥,先别杀他!”他们六个是同一小院舍友,平日里交情极好,混得时间久了,大家便按照年龄排了个序。
余小郎年纪小,排行老幺。
他们虽不是义结金兰那种拜把子,但也比普通室友关系亲密许多,学院里大家也喜欢按照这个排行称呼彼此。
“……知道了!”真扫兴,又少了一个靶子。
三个闲人都傻了,刚刚被老大煽动起来勇气,目睹老大中箭倒地后瞬间消失了。面对如入羊群五只小狼崽儿,三个干惯打家劫舍混混,竟像个被调戏黄花大闺女,四下里奔逃。
呃,这是个什么状况?这次,余大郎是彻底呆住了。他严重怀疑自己做梦,若不是做梦,那就是这个世界变得太诡异:这些孩子都怎么了?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暴力?这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