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江衡从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酒来给自己压压惊。
好在主编们很爱她，江离态度冷淡，所有人反而更加热情，江衡偷听到主编们夸赞江离什么‘做自己’‘有个性’，还争相问她最近有没有档期拍摄杂志……江衡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点怀疑人生。
圈子里的时尚资源就这么多，平时出了什么好的硬照杂志照，或者表现力极强的新人，主编和总监们都会发在他们特定的圈内群里交流。
“你们敢相信吗，江离的手腕线过裆！这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八的素人身体比例！【怒而附图】都给我看！”
“建模比例，名不虚传。”
“！！！这是什么AI建模现世！！”
“我要被美死了，这小表情端得太！可！爱！了！”
“你们说我能约到江离为我们家杂志拍个封吗？”
“得了吧，四大封肯定要抢，你觉得你抢得过吗，过去这几个月再说吧……”
半个小时过去，江离身边的人不减反增，江衡看到一位相熟的老朋友，便离开去打了个招呼，回来的时候，却被两人拦住。
江衡看见来人，神色瞬间冷凝：“有事？”
“队、队长，你还好吗？”率先开口的是个皮肤很白的男孩子，茶褐色的自来卷，眼睛又黑又大，像只泪汪汪的小狗。
他是江衡一手带起的ZERO男团中的RAP担当，几年的后辈，江衡一直将他当成亲弟弟，没想到这份感情遇到现实却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如果不经历这次低谷，他永远不会看清身边的这些人。
几人重聚，现场有不少艺人和媒体记者围观，江衡笑容疏离，低声说道：“你们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消息？告诉你们的经纪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尽快退出团体。”
他不仅要退出团体，跟公司解约，还要自己成立工作室。
跟江离一起。
“队长，你不要这么说！”另外一个桃花眼男孩站出来，眼眸中满是真诚：“大家都希望我们能以一个完整的团体出现在公众眼中，我相信这一定是粉丝希望看到的，你说呢？……其实我们也一直都在等你归队，真的。”
又用粉丝来压他，江衡冷眼他的惺惺作态，只觉得十分可笑：“苏卓，你告诉我，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ZERO？”
这个团，是他们亲手解散的。
苏卓脸色顿时大变：“队长，这种话可不要随便说，万一被狗仔听去的话——”
“我江衡既然敢说，就不怕被人听到。”江衡以冷淡的态度回应他。
苏卓跟顾玉对视一眼，两人神情看来明显有其他算计。
虽然一直说着要让江衡退团，但最终江衡不但没有退，反而比之前更火了，这种情况无疑对他们是有莫大好处。
江衡此时正当红，如果他真的退团，就算不说什么对ZERO有弊端的发言，也耐不住外界乱七八糟的猜想和臆测，现在徐星纬已经退团，如果江衡这个顶梁柱离开，整个ZERO只剩下他们两人，到时候他们还有活路吗？
苏卓上前一步，眼眶忽然红了，他挽回道：“队长，你要体谅我们，当时我们不是不想站出来给你澄清，但公司威胁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江衡：“这些话你留着对粉丝说吧。”他没闲心看他们演戏。
在苏卓和顾玉两人的注视下，江衡转身离开，对这两位昔日队友没有半点留恋，几步后他被一个身穿碎钻晚礼服、五官浓艳张扬的短发女人拦住，“江衡，我这里有一个剧本很不错，你有兴趣聊聊吗？”
江衡认识她，眼前的短发女人是个知名导演，听说她最近在着手一部仙侠IP大制作，许多艺人都盯着这部剧，希望能拿到一个角色，男主早已内定，倒是女主还没有定下。
“抱歉，我对男主以外的角色没有兴趣。”江衡兴致缺缺，目光在人群中寻索，他在找江离。
此言一出，女人眸中的兴味更浓：“我找你，就是想让你来试镜一下男一号，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了吗？”
*
江衡离开之后，身后两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到极点。
苏卓握拳，盯着江衡背影说道：“江衡真是翅膀硬了，听听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话，看来还是需要公司出面好好治治他，真以为拍个破综艺翻身就无敌了！”
顾玉点点头，声音很小：“可是他刚才不是说不怕公司吗……”
“那也比干等着强！”苏卓冷笑一声：“徐星纬那个废物，一手好牌都能打得稀烂，如果让我去肯定早就把江衡拉下来了，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如果江衡真的退队，我们的后果是什么？”
两个人怎么能撑得起一个团体，何况是由江衡一人带出来的团，粉丝ꀭꌗꁅ基础三分之二都在他。
江衡走了，团也就散了，等待着他们的不是重新组团，就是被新人替代，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苏卓想要的。
正在苏卓头疼于怎样将江衡拉回来、或者彻底踩到他翻不了身的时候。
他看到一道纤细的背影，静静站在会场角落并不引人注意的位置。
女孩背对着他们，但那一袭晚礼服苏卓认得真切——他早在热搜上看过了，这女孩是江离，江衡的亲生姐姐。
“既然江衡那边行不通的话，不如去‘求求’他姐？”苏卓生了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最是讨小姑娘欢心，他是整个队伍中异性缘最好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