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
应该，没什么必要吧。
不过舒意最终还是让谈宴把自己送到了目的地。
解开安全带时，谈宴抓住了舒意的手腕，困惑：“你们就吃路边摊吗？”
舒意点点头，佯装抱怨道：“都怪陆佳珊太穷了，以后她发达了我绝对要她带我们去吃米其林三星餐厅。”
谈宴看着看穿舒意抱怨下的真实想法，把‘我可以提供一张会员卡’这句话塞了回去，“晚点我来接你，玩得开心。”
舒意朝着驾驶座上的谈宴扑了过去，抱住他亲了一口，“收到！”
谈宴唇角这才弯了点笑意。
冬日路边摊温度比夏日更甚，水煮沸腾后漫上来一整片白色的雾气，像是仙境似的。
舒意半蹲在蒸笼前和夏柠开玩笑：“我听说水蒸气蒸脸可以美容呢。”
夏柠就差翻白眼，“春嫚阿姨都开美容院了还堵不住你迷信的嘴，做几次光子嫩肤不比水蒸气强？”
舒意笑，直起身来，大声喊：“今天陆佳珊请客，大家随便点！”
陆佳珊正在和摊主阿姨核对点菜的数量，这家小摊她经常来，干净卫生价格也公道。
听了舒意这话她毫无形象地翻白眼，“我做十五次美甲才能顶得住你们吃一顿饭，还想着宰我，果然，世界上最黑的心就是资本家的心！”
舒意和夏柠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最近在读书？居然知道这句话。”舒意用热水烫着几人的碗筷。
陆佳珊也帮忙，她沉默了片刻，说：“我打算参加高考。”
没有文凭和学历在当下社会寸步难行，就算成为明星，可那些被揪出来说是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的明星不在少数，陆佳珊那天回去后仔细思考了一番夏柠的话，便决定还是要重新拾起课本，她可不想被人抓住自己把柄。
还好当初自己母亲把自己那些课本收拾得整齐舍不得扔，她只需要解决自己学籍的事情就行了。
菜很快就被老板端上来，几人坐下一边吃一边聊。
夏柠问舒意：“我听赵至庭说你和你老公吵架了？”
舒意惊：“怎么都觉得我和谈宴吵架了，我发誓我们没有。”
而且现在他们好得不得了。
“那就行，赵至庭因为谈宴的事情愁得睡不着觉。”夏柠喝了口热汤，嘴里都在冒着白色的雾气。
舒意想起上次赵至庭直接把车开走的事情，哈哈笑了起来，她问夏柠：“结婚后悔吗？”
夏柠转移话题：“我听说今晚要下雪。”
陆佳珊前面没能插进她们的话题，听到夏柠这一说，若有所思，“下雪？那周淮景工地明天不就只能停工了？”
舒意被带偏，揶揄她：“哇哦，怎么突然这么关注周淮景了，是不是青梅竹马又准备旧情复燃了？”
夏柠也促狭她：“没记错的话，前几天一直在公司后门等你的人就是他吧。”
“你观察我？！”陆佳珊难以置信。
夏柠一脸坦然地耸耸肩。
“公司保安说的，说后门有个长得一脸凶蛮的人总在打转转，怕是附近的流氓，差点要报警，但是看见他和你一起，就问我不要不要报警。”
第八十九章
“还说看到你和他围一条围巾呢。”夏柠眼角眉梢都染着笑，生动又鲜活。
陆佳珊羞红了脸，舒意也跟着笑。
“谁说春天是恋爱的季节，我看冬天也是啊，大家靠在一起取暖，爱情不就来了。”舒意说。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不是挺排斥他的吗，怎么突然转变了态度。”
陆佳珊面前的热汤蒸腾出一缕缕白雾，在大棚白色的冷光照射下模糊了几分深邃漂亮的面容，陆佳珊声音有些低。
“其实我本来就不讨厌他。”
那时她以为自己能一飞冲天，享受所有的荣华富贵，可等站在高处看完所有风景时却发现还是原地等候的人最美。
陆佳珊站得位置不够高，看到的风景不够多，可是每次她练舞练得晚回家时总能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跟在她身后，保持着有分寸的距离。
对方甚至找了份靠谱的工作，没有一直混不吝地活着。
陆佳珊不是夏柠，也不是舒意，没有优越的生活环境，没有重来的勇气，如果不珍惜眼前的人，她也不知道该珍惜谁了。
所以，她想试一试。
如果不成功，那她也认了。
反正她还年轻，有机会前进，有资本后退。
桌上开了几瓶酒，聊天的过程中舒意咕嘟嘟喝了两瓶，整个人都有些醉，白皙的面容上酡红，像是春季选用最娇嫩的桃花瓣酿造的酒，美得醉人。
三人聊了许久，直到小吃摊准备打烊。
陆佳珊这个醉鬼第一个被赶来的周淮景接走，周淮景看着醉成一滩烂泥的陆佳珊，大手一捞，直接将陆佳珊抱了起来。
陆佳珊还在那里拼命扒拉开他的手叫唤：“让我喝酒……”
周淮景看着桌上十几个空酒瓶子，和吃得几乎不剩的饭菜，头一次感受到女人夜生活的绯靡。
他看向还算清醒但又不算清醒的舒意和夏柠：“我先把她送回去了，你们需要我帮忙喊车吗。”
上回舒意给他转了账，周淮景没什么负担地收下了，毕竟为了打听贺高文那些事情他的确跑了许久，那是他应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