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江南的手机响了。
浑厚低沉的男声唱着:“She,may be the face I can\'t forget,the trace of pleasure or regret……”
岑君的视线扫了过来,火辣辣地在她脸上盯了一下。
江南赶紧接起电话,心里懊恼极了,铃声是她早上收拾完行李的时候换的。以为再也不会碰到岑君了,以为人生将展开一段全新的艰辛的旅程,便换上了这首曾带给她无限遐想的歌。
没想到,被抓个正着。
“喂,师傅,车子到了是吧?好好,我马上就——”江南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夺走了。
岑君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手臂一伸,轻松地捞了过来,放在自己耳边:“你好,她不走了。嗯,钱照付。”
两句话说得十分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挂掉电话后,他还扣下了手机,直接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江南气得脑仁疼,想去抢,但车子正好发动起来,她只能双手握拳,仰头深呼吸。
“你……”江南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以前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缠人,而且缠起来油盐不进,根本没法跟他讲道理。
“我怎么?”岑君瞄她一眼,很无辜的样子。
“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限制我自己,凭什么抢我手机?!”江南怒斥道。
“就凭你是我的准合法妻子。”岑君幽幽开口。
“……”什么叫准合法妻子,压根没听过这个词,他自己胡诌的吧。
“合法就合法,不合法就不合法,哪有什么准合法!”江南斜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连带着语气都弱了几分。
“明天我们就合法了,所以……”岑君扯着一边嘴角朝她笑了一下,眉眼俊朗又勾人,“今天是准合法。”
“谁说明天要跟你领证?”
“哦。所以你刚刚说没带户口本,只是借口。”
岑君敛了笑意,神色冷了几分,眼睛看着前方道路,微微眯了一下:“我今天要是把你放回去,明天你就不翼而飞了是吧?”
江南还没来得及狡辩两句,男人音色低沉,潜藏的情绪似乎整个地翻腾出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曾昱博,却不能告诉我?是我当初给你的第一印象不够好,所以不配得到信任吗?”
“不是,你很好。”江南迅速地摇摇头,但再想解释什么,又无从说起。
她只是希望岑君不要误会,他真的很好,不管是十四年前还是现在,他都足以配得上任何人。
是她自己不够好,是她自己为了一份工作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
“有多好?”岑君将车稳稳停在了别墅的车库里,熄火,看向她,“好到你愿意嫁给我吗?”
“嗯。”江南低垂着脑袋,声音很轻:“但我不能,我有我的苦衷。”
“不能跟我说的苦衷?”
“……”
“呵。”岑君双手交叠撑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她。
车库里光线昏暗,男人的五官隐在阴暗处,看不清表情,眼眸也是漆黑的,但隐约发光,像瞳仁上覆了一层薄冰。
静静的对视,足有一分钟。
男人开口:“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只要你心甘情愿,就不算违背个人意志。所以,我们明天会冠夫妻之名,至于今天——”
他顿了一下,眼睑危险地一眯,继而直勾勾地盯上她。
“今天怎么?”江南往后缩了一下,谨慎地看着他。
岑君微微一笑,那层斯文禁欲的画皮被扯了下来,露出狐狸的狡黠。
“今天就行夫妻之实吧。”
“!!!”
江南懵了一秒之后,猛地反应过来,但很可惜,车门被锁,手机也不在身上,她根本无处可逃。灵机一动,她放下窗户,朝外头胡乱喊叫:“余老!小婷!救我!!”
“……”岑君嘴角抽抽,无语地看着她。
“想要他们怎么救你?报警把我抓走?”岑君饶有兴致地栖身过来,认真地看着她。
“那倒也不必。”江南靠到了车门上,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他们毕竟是你的人。”
“嗯,正因为是我的人,所以我已经提前给他们放假了。”岑君眉尾稍抬,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浅浅的威慑力,“谁也救不了你。”
虽然岑君说得这么可怕,但当他打开车门时,江南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进了家门。
以岑君的人品来说,是绝对不屑于做那些强迫的事的。
她还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岑君,从来不缺女人。”
但岑君一进家门就开始解衬衫扣子,这个行为着实吓了她一跳。
男人见她呆呆地站在玄关处,模样有几分怯生生,轻笑了一下,停下动作。
衬衫打开得恰到好处,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下面匀匀一层肌肉,给人以无限诱惑。下摆松松散散的,带着几分褶皱。双手虚虚撑在腰上,显得肩宽腰窄,慵懒惫怠。
江南咽了下唾沫,有些口干舌燥,她错误地预估了岑君的计划。
他不是要强来,而是要色/诱。
救命。
移开眼神,江南清了下嗓子:“还我手机。”
岑君拍了一下口袋,笑得有些痞气:“自己来拿。”
“……”江南小心翼翼瞄一眼,赶紧挪开了眼。
他的口袋深,手机斜斜躺在里面,与关键位置的距离十分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