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树到底长什么样谁也没个结论。
云倾叹气:“依着现在的情况来看,别说重建云天之海了,连冥灵神树长什么样我们都不记得,还怎么重建?”
朱雀说:“禅叶肯定记得!”
众人齐刷刷看她。
“怎么了嘛,禅叶心眼最多,记性最好,这是事实啊。”
禅叶就是白虎。
白虎的情况现在最为复杂。当初在妖界千重山,他为了阻拦那些想来带走云倾的神族而受了重伤,后来见妖族前来,确认云倾安全,他便跟唐愿一样离开了。
唐愿没事,可不代表白虎也没事。
那以后白虎在人间似乎变得愈发狂躁暴戾,助力炎天国征战四方,造下无尽杀孽,甚至在不久后重伤了前去劝阻他的朱雀,导致了朱雀千年前的浴火重生。
他们猜测白虎的灵力有可能已经受到了邪性污染,且污染十分严重,此前他一直没有沉睡不是什么好事,而今他因月夜风魂阵被迫陷入沉睡也不一定是坏事。待他能自然醒来时,体内邪性经过了一番净化,或许会恢复如常。但如果这之前,炎天国施加手段强行让他醒来,则可能会让污染更重,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云倾和宋远慕前世在炎天生活过,宋远慕甚至作为白虎笺某任主人的养子,被带去见过一次白虎。如今记忆恢复,他们大概了解了白虎真身所在的位置,也了解了炎天皇室内部的很多秘密,他们去炎天,目的就是把白虎以沉睡的状态救出来。
画画的第三天,云倾没有进宫,一天都在屋里转悠。皇帝总找她,她不烦皇帝估计也快烦了,休沐的一月还没过半,他们时间充裕,安排着明天就可以出发去炎天。
走之前的最后一日,宋远慕一直在打坐。他跟云倾不一样,云倾是有希望能成为自然神的,灵力强大,温和,且包容万物,境界远在他之上。云倾可以自如地使用原本的灵力,只待四冥灵将力量归还,就能凭一己之力抵千军万马,而他却不行。
他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消化心魔带来的影响,还要时刻注意别伤害到自己这具凡人之躯,更别伤害到自己原本的魂魄。
午饭过后,云倾在外面跟王寒生聊完天,好说歹说让王寒生把三个冥灵都带走了。又特意嘱咐了下人们不得过来打扰,这才慢吞吞地进了屋。见宋远慕还在打坐,她轻手轻脚地去桌边倒了杯茶。
茶水声惊扰了宋远慕,他向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云倾坐在桌边,双手端着茶杯,正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这眼神明明那么干净,却让宋远慕无法控制想要去摸摸她脑袋的冲动。
“玩累了?”他问。
云倾弯着嘴角笑了笑,分明是打着什么小算盘:“我们今天还没画画呢。”
他配合地站起身走向她:“反正冥灵神树是怎么也画不出来了,今天不如画点别的?”
云倾仰起头,把茶杯放到一旁,朝他伸出双手要抱。在他俯身搂住她后腰的同时,大胆地对他做出邀请:“画我吧!”
……
发髻被解开,青丝柔顺地披散在珍珠一般洁净的肩膀,窗外温暖明媚的阳光映得她本就白皙的肤色仿佛染上了一层荧荧氤.氲的雾。
宋远慕从众多精致的首饰盒中选了一个,打开,里面装着一条宝石项链。
一颗颗匀称的血红色玛瑙珠点缀着剔透的小白玉石,在阳光下晶莹又闪耀。戴在云倾曲线优美的脖颈上,直看得宋远慕移不开眼。
低头吻住其中一颗冰凉的白玉石,惹得云倾打了个激灵。毕竟是光天化日,她难免紧张,手上微微用力推他。可她哪里推得动呢,反被他抓住了手摁着,眨眼又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局面。
“还换不换了!……”她忍不住提醒他。
刚才起兴说要画画,宋远慕便说帮她换身打扮,结果半个时辰过去了,打扮没换完,便宜倒是让他占了不少,单是项链就换了好几条,每一条他都说好看,然后变着法地亲亲她。
宋远慕恋恋不舍,指尖反复摩丨挲项链上的宝石:“这宝石应该有年头了。”
云倾不信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情拆穿:“你真的在乎宝石的年头吗?”
“当然,不是很在乎。”他抬手勾起旁边的一条细窄的红色罗缎,捞起她的长发捋顺了,一把绑起来。
云倾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有些嫌弃地担心道:“哪有你这么绑头发的。”
“好看。”他执意说,然后又为她选了红色的轻纱裙,纱织的料子在光的照耀下如水面粼粼,金丝线勾勒的花纹折射着光的碎影,裙摆轻柔如烟似云,让人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要拨云见月。
把她打扮好,宋远慕抱着她来到宽大的书桌上,直接把人摆放在上面,自己站在桌旁。
然后拿出了笔墨纸砚,还煞有其事地准备了绢布。
云倾提议让他画不过是随便说说,本意只是想在临走前跟他做点什么。都已经成过亲了,也想起了前世如何相爱,甚至对他承诺过了,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可现在,看他如此认真模样,云倾又不好开口打断他,便随着他胡折腾。桌面凉,天正冷,她下意识往回缩了缩腿,想藏在裙摆里,被他猛地擒住腿弯:“别动。都摆好动作了怎么还能随意变。”
云倾撇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