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血珠登时从她如玉的蝴蝶骨上冒出。
作者有话说:
*出自白居易《闻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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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殿下……”桑湄感到背颈一痛,忍不住低呼一声。
奚旷伸出手指,碾过她的肌肤,那一珠鲜血盛开在他的指腹,又被他重重抹到了她的唇角。
她苍白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条浓重的血色。
看着他手里那支尖锐的簪子,桑湄瞳孔一缩,几乎是立时,捧住了他的脸,低语道:“殿下,殿下,是我,我在呢。”
奚旷:“你是谁?”
“我是桑姬,是殿下的桑姬。”她轻轻柔柔地说道,“我只是心疼殿下,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他重复了一遍,看着她,哈哈大笑。
桑湄问:“我失忆前,可有看清过殿下这一身伤痕吗?”
奚旷盯着她唇角那抹鲜血,说:“不曾。”
“那今日殿下愿意对我坦诚以待,是我之幸。”她靠近他,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
鲜血的气息弥漫开来。
奚旷今夜喝了养伤的安神药,神智已经有些缥缈,桑湄靠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慢了一拍,没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
等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撤开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那支簪子取出来,放到一边,又捡起床上的单衣,为他披上。
他静静看着她低头为他系上衣带,露出背颈瘦骨上,还残留着一星刺破的红点。
“殿下今日受累,快歇息罢。”她打好结,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然后拿起那支簪子,准备告退。
“就这么怕死?”
桑湄回过头:“什么?”
奚旷面色沉沉,望着她手里的簪子。
她还是老样子,美貌与身体是她惯用的迷惑伎俩。
“谁允许你走了?”奚旷坐在榻上,声音低沉,“本王早已说过,今夜,你需得留下来。”
“那……也好。”桑湄说,“我歇在脚踏上,殿下有什么需要的话,夜里吩咐一声,我就去——”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奚旷已经下了榻来,劈手夺过她手里的簪子,用簪头随手碾灭了燃烧的蜡烛。
室内陷入黑暗,他将她打横抱起,丢到了榻上。
看着黑影覆下,桑湄有一瞬的绷紧:“殿下!”
奚旷抚摸着她的下巴,问:“你可知道,侍妾的本分是什么?”
桑湄:“可是殿下,你身上还有伤……”
“这点伤,尚不及我受过的千分之一。”
桑湄攥着褥子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闭了闭眼,去解身上的盘扣。
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是她早有预料的事情,从奚旷说她是他侍妾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她当初都不在乎自己的贞洁,如今也自然不会在乎。
那一百零八鞭是她亲口所下,行刑的侍卫长亦是她亲自指派,因为她知道,想要让女使相信她是受害者,就必须对奚旷下狠手,而侍卫长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只不过,她还有那么一丝残留的良心,那天夜里,侍卫长行刑完回来复命,她让侍卫长带着女使连夜去审问酒铺老板,好让女使盘查清楚奚旷的底细,向国君交差。而后,她重新修改了守卫轮值的时间,是为了给奚旷一个出逃的机会。
他果然逃出来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奚旷被关押的柴房明明离后门最近,他却绕了远路,要来内院见她一面。
秋穗打开窗户,看到了那半个血指印,惊惶地问她该怎么办。
她们说话时全然没有防备,如今被他听了去,再傻的人也应该想明白自己落入圈套了。
桑湄摇扇的手停了停,道:“把它清理掉,只当不知道。其余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的良心到此为止,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就仅仅只是“机会”而已。他逃走了,女使和侍卫长必不会放过他。
秋穗忐忑道:“他若是没死,万一将来要报复公主,可如何是好?”
“我马上就要回建康了,宫禁森严,他又能如何报复我?”桑湄不以为意。
只是当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两人地位会颠倒至此,天差地别。
但她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好人,自然也不会生出什么“上天为何如此对我”的怨怼。
天道轮回,不过如是。
桑湄解下了外衣,去搂奚旷的腰。
她当初靠这种事栽赃他,如今他想用这种事羞辱回来,合情合理。
她若是反抗,到时候倒霉的是自己,别说是贞不贞洁的事了,奚旷说不定直接就拿簪子划开她的皮了。
只有顺着他的意,把他哄好了,得了他的欢心,得了他的信任,才是正理。
她吻了吻他的嘴唇,感觉到他明显变了的呼吸,又去吻他的脖子。
谁知正当她准备再往下的时候,他却一把按住了她。
月色从窗纱间漏下,她看见他眼中涌动的光亮。
他很想问问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还是她天生就无师自通,知道该如何撩拨才最有效?
他从当侍卫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她有那种亵渎的欲望,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那不是自己该碰的。可后来她自己都不当一回事,他又有什么隐忍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