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嘉咬了咬唇点头。
她一门心思破案,想博番成就为的就是能自主未来。拒的了这一回,就会有下一回,下下回等着她,真的烦透了这样束手束脚的日子。
这个案子必须要破。
“贺娘子当我们平阳王府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昭仁县主先是生气贺南嘉不知好歹,转瞬就想明白了,贺南嘉不愿意嫁过来更好,她巴不得这婚事能吹,这会儿可敬的火上浇油。
贺南嘉听出昭仁县主激将。
笑了下,意有所指:“臣女与威二爷无情无义,忽闻婚事自然惶恐不安,昭仁县主用不着给臣女扣罪名,毕竟,您才是最不愿意臣女嫁入王府的。”
“不是吗?”
昭仁县主看戏的笑颜微顿。
在渭阳见识过贺南嘉的泼辣,本想激她说出大逆不道之言,却被反咬了一口。前一瞬她的不同意历历在目,这会儿就不好自打嘴巴,她看看兄长世子爷,连连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贺南嘉杏眸一片星光,对比昭仁县主前后矛盾躲闪的眼神,她的坦荡反而让平阳王世子爷刮目相看,他笑了笑:“贺娘子莫要慌恐,我二弟为人温厚,是个好相与的。”
温厚?呵!你当所有人瞎?贺南嘉不信的别开脸。
平阳王二子张威脸色深沉,即便想过贺南嘉不同意,却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给情面,他沉了沉肩,嘀咕:“我又不不会吃了谁。”
贺南嘉挑眉不做声,她想明白一件事。
纸老虎爹没权利插手她的婚事,母亲善氏对平阳王府一般般,届时她再演演戏,把张威打纸老虎爹描述的会声会影,冲这点善氏也不敢同意打过岳父的女婿。所以她没必要做坏人。
“世子爷、威二爷,我二妹妹毕竟是闺阁娘子,咱们在此论婚姻之事不慎妥当,婚姻大事,还是要请示父母才好。”贺文宣三言两语把皮球踢到了侯府,又以贺南嘉太晚出入王府有失体统、声誉。于是再说了几句话,便离开王府。
时辰太晚,四人就近去了平阳驿站。
翌日,贺南嘉被一阵聒噪声吵醒。
“只剩下四日,她怎还睡的着?文宣兄你去叫醒她。”
“怀远兄稍安勿躁,二妹妹累了一日,让她多歇歇,再等等。”
“……”
陆怀远哪里等得住,已知官银被盗与顾明有关,这得赶紧回京禀告圣人下搜索令,“你们再磨蹭,我就先回京了。”
咯吱—
厢房门开,贺南嘉跨出门槛就往另一个方向走,陆怀远、贺文宣看了眼就跟上,三人到了工部主事顾聪的厢房外。
“来此做甚?”陆怀远觉得浪费时辰。
理由还说不清,贺南嘉只道:“都别吵,我先检查。”
昨夜来驿站路上,松石简述他们离开的情形,为验证心中所想,决定还是来这屋子看一眼。
陆怀远被训的脸色一黑。
还未破案,驿城王贤就不敢派人收拾,厢房还是一片狼籍。
床铺上的被褥一半搭在地上、案上的瓷器碎了满地、角落里的盆景摔烂,里头的泥土撒了处处都是、墙上还有一些刮痕、当是刀剑留下的。窗棱边地上有血迹,旁边的脚印杂乱无章,窗台上长了一点点青苔,但除了些许灰尘,什么都没。
贺南嘉又问追捕盗贼而去的飙凌卫有什么线索。
地石摇头:“我与寒石分头追捕,京城与渭阳方向,都没所获。”
寒石点头:“此人武艺怕是与少主相当。”
“你们可有发现脚印?”贺南嘉问。
寒石摇头,地石点头:“到了京城外就没了。”
贺南嘉笑了,指向窗台,“这就怪了,如果沿途追捕都见脚印,为何这窗台没有,甚至一点泥土都没落下?”
松石、地石、顽石看过来,三人都是习武的,微微明白过来。
“许是那盗贼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直接飞出去。”陆怀远只想早日回京,审问顾明。
贺南嘉没搭理。
贺文宣开口:“这窗台宽约一尺,若要飞出去不带一点泥土,委实有些难。”
这还不简单,试试就成。
懂武功的挨个从窗户飞出去,每个飙凌卫都落下一点泥土,兵部都尉李廉也试了一次,结果亦然。
“厢房从未有过盗贼出现,屋子里所有痕迹都是一人所为,我们都被骗了。”兵部都尉李廉神色凝重,当日情形严重,他只担心顾聪的伤会有危险,没注意落了套。
“陆少卿试想一下,盗贼闯入你的厢房,你是等盗贼将厢房里毁的面目全非再出声呼救,还是当下就喊人?”贺南嘉问。
昨夜太晚,听了松石描述当时的情形,她就觉得有问题。
顾聪呐喊有盗贼被发现时已身受重伤,屋内被毁的满目疮痍,换句话说,顾聪在看着盗贼将屋子给弄的乱七八糟,并且等着那人来刺伤自己?
陆怀远噎了半响,“自然是一开始就呼救。”
这点兵部都尉李廉有怀疑过,他怀疑的是兵部顾聪与盗贼相识,二人因为什么起了争执。怀疑归怀疑,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想着还是先救人为上,便没提出了,他自责:“是我疏忽了。”
“李都尉不必自责,那种情景,换谁都是想着先救人。”顾聪利用的就是这点,贺南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