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太子有了邪念。
她便不想留这位兄长的命,死了对谁都好,免得日后再有纷争。
侍卫面对赵栀虞,并不敢太凶,委婉道:“三公主请回吧,属下不敢不听皇后娘娘的命令。”
赵栀虞颔首,转过身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三公主留步!”
回头一看,见太子妃匆忙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姑娘,那姑娘……是太子妃的妹妹白薇凝。
姐妹俩跑到了她跟前,福了福身。
太子妃:“还是那句话,希望三公主能留我兄长一命,来日我白家必定以命相报!”
从一开始就是白聿风先动的手,太子妃不会恨赵栀虞心狠手辣,若有人想杀她,她同样会心狠的加倍还回去。
太子妃只怪当初选错了路,嫁之前父亲劝过她,也跟她说过所有后果,是她贪得无厌,只看得上太子妃这个位置。
最终有了今日。
赵栀虞垂眸,沉思片刻,抬眼看向远处,云淡风轻道:“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他不该惹我的。”
白薇凝:“是,兄长他的确该死,可我白家的能力不容小觑,只要公主肯饶恕兄长,我白家会为三公主效忠,哪怕是留他一条命呢?”
毕竟白聿风那双腿确定废了。
白薇凝不怎么喜欢这位兄长,但也没到了能眼睁睁看他死的地步。
赵栀虞给了白薇凝一个眼神,其中似有欣赏的意味,轻笑了声,道:“只有口头话可没用。”
太子妃和白薇凝相视一眼,前者急忙进东宫找纸笔。
白薇凝待在原地,眼里染上淡笑:“多谢公主饶恕。”
赵栀虞:“你们白家效忠我,你姐姐怎么办?”
提及到此,白薇凝收起脸上本不深刻的笑:“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说昨夜的事,殿下如今算是废了,右腿从此以后无法行走。”
赵栀虞:“那你父亲的意思是?”
白薇凝:“和离,若太子不愿,父亲会求到皇上那里去,一直求到皇上同意为止,我姐姐不能一辈子都搭在太子身上。”
太子与太子妃和离,这种事放在史上很罕见,但也不是不行。
白薇凝:“太子侧妃向来狐媚,她仗着太子宠爱,让我姐姐受过不少气,相信太子很乐意看到我姐姐退出他们之间。”
赵栀虞:“我许久没见过她了。”
白薇凝满眼嘲讽:“秋猎后,她回老家探望家人,现下还没回来,也不知宫里这些事儿。”
怪不得,赵栀虞之前来东宫,未曾见过太子侧妃一面,很少有人再提到太子侧妃。弄了半天,原来不在宫里。
白薇凝:“前一阵子,我曾在城外一个寺庙里见过三公主。”
赵栀虞很是诧异:“你是指算姻缘的寺庙?”
她只去过这家寺庙,其余的都没去过,可那时她还被魏沉璟牵着,并且对外宣称在林安寺祈福,却没想到被白薇凝看到了。
白薇凝轻抿红唇,唇角扯出浅笑:“看来那日见到的人的确是公主。”
太子妃拿着纸走了过来,上面写好了字,叠好,递到赵栀虞面前。
赵栀虞接下,展开看了眼。
太子妃忐忑问:“敢问公主,现下我们能否把兄长从牢里接出来?”
白聿风的伤势情况,再不看太医就活不成了。
赵栀虞对绿弦摆了摆手,道:“我的宫女会随你一起去,那里没有侍卫拦着她,事后会向父皇禀报。”
太子妃感激不尽。
冬日大雪,京城像是一幅画。
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赵仁脩滥用私权,上不孝、下不忠,意图招买兵马养私兵,此举犯下大罪,贬为庶人发配边疆,无召不得入京!
二皇子赵舟珩有储君之贤能,特封为太子,赐居东宫!
二皇子妃顾婧婧贤良淑德,封为太子妃!
二皇子的一个通房也封了位份,包括通房生的小女儿,上上下下全封了一遍。
圣旨下来那天,当今太子妃顾婧婧被太医诊出有喜了,当真是喜上加喜。
皇宫里有人欢喜有人悲,皇后相当于失去一子,整日卧病在床,连皇上都不见。
三皇子身为皇后的幼子,之前经常仗着赵仁脩胡作非为,现下兄长被贬,母后缠绵病榻,他收敛了不少,见谁都规规矩矩的。
白太傅及时悔改,以辞官为代价,希望皇上同意白薇茵和庶人赵仁脩和离。
皇帝应了,但没有准许白太傅辞官,白太傅能有如今的地位,靠的是他自己的能力,朝廷不能少一位他这样的老臣。
白聿风活了下来,但双腿无法行走,今后要依靠下人服侍才能活下去。白聿风的夫人对他不离不弃,眼睛几乎黏在了他身上照顾他。
他儿女都还小,尚且不知道他经历了何事。
京城的大雪在暖日下融化,逐渐露出京城原本的模样,转眼间就到了春节。
春节前一夜,安国的街道灯火通明,河边满是花灯,街上热闹繁华,宫里也比往常热闹。
赵栀虞没待在宫里,她此时一袭红衣,手里提着灯笼,正和魏沉璟待在某个巷子里亲热,暗巷中除了二人之外再无旁人。
魏沉璟亲花了她的唇膏,即便这样也没打算轻易放过,低头持续深吻,抓着她一只手腕向上举起,赵栀虞背靠着墙,仰头承受着他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