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栀虞:“早该这样了,你追她那么久,身边就没个人给你讲这些?”
燕瑾摇头:“我身边的人全是当初长辈擅自做主定下的亲事,还没人像我这般摆脱束缚。”
他这么说,赵栀虞便懂了。
话又说来,她身边的人也是一样的,只有她没有遵循父皇的意见,连这亲事,都是跪在父皇跟前求来的。
身在皇家,大多数人都身不由己,像她这样能选择心仪之人的公主少之又少。
就如二皇姐,当初不也是不愿嫁,最后被父皇逼迫嫁给了二附马。
赵栀虞倒上酒一口闷下,脸蛋泛起了红。
一顿午膳,两人都醉了,燕瑾被人扶着回去,赵栀虞则是待在屋里睡了一觉。
一觉便睡到了晚上,魏沉璟在府里等那么久都没能等到赵栀虞回来,愈发按耐不住,从马鹏里牵出一匹马前往赋宴楼找人。
魏沉璟前脚刚走,后脚赵淑月就带着人来了。
三公主府里没有主子坐镇,面对施压的大公主属实无力,大公主的侍卫全被她带走了。
赵月淑看到断了一根手指的楚正,霎时红了眼,朝着三公主府里的下人厉声嘶吼:“这是谁敢的?!”
绿眠站了出来:“大公主,此人伤了三驸马,三驸马断他一根手指已然是开恩。”
“开什么恩!你们三驸马乱用私刑,本宫会去宫里告他的状!”赵月淑目眦欲裂。
绿眠:“回大公主,断指一事,我们公主早已上报给皇上。”
赵月淑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
她在父皇面前求了几日的情,到最后还是没能保住楚正。
若赵月淑知道,楚正之所以被割手指,只是因为她拿匕首刺向了赵栀虞,不知会不会后悔那日那么冲动。
赵月淑有气不能出,憋屈的带着楚正和其他侍卫走了。
赋宴楼。
赵栀虞睁眼便看到魏沉璟,本就喝多了酒,现下还有些迷糊,盯着他有些出神。
魏沉璟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她额头,“公主可算是醒了。”
他来这儿有好一会儿了,见赵栀虞睡的熟,就没喊醒她,也没直接抱着她走,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好在等了大半个时辰就醒了。
赵栀虞揉了下眼睛,还是有些懵:“几时了?”
“快亥时了。”
“我竟睡了那么久。”
“若是还累就再睡会儿,不累的话先回府,府里出了点事。”魏沉璟知道府里的消息,在赵月淑把人带走后,府里的人就来找他说了那些事。
赵月淑能挑在他们都出门的时辰去,说明她安排了人在三公主府周围守着,再加上有皇上口谕在,不想放人也得放。
听他说出事,赵栀虞精神了,手掌撑着床慢慢坐起身,“出什么事了?”
魏沉璟把事情缓缓道来。
赵栀虞眼底泛着凉意,“你说我皇姐看到她的侍卫断了根手指,会是什么反应?”
魏沉璟垂眸掩下阴鸷,“她本就来意不善,有了这事在,更不会轻易罢休。”
“那她就是自讨苦吃。”赵栀虞说这话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同一时的宫里。
万婕妤听说大公主把人带出来了,皇上今夜去了宸贵妃那儿,她迫不及待换了身衣裳前往大公主寝宫。
待她见到楚正少了根手指的手掌时,吓了一跳,惊恐后退,后背升起一股刺骨的凉意。
楚正自断了手指就没看太医,粗糙的用衣布包裹住,三日过去,断指的部位血肉模糊且有些腐烂,又恶心又恐怖。
赵月淑不好找太医医治,回来时从宫外寻了郎中,郎中此时正在帮楚正割掉那块腐肉,过程相当精心触目。
楚正强咬着牙,额头满是汗珠子。
赵月淑强忍着情绪才没有红了眼,但她这种过于关心的态度还是让万婕妤看出了端倪。
万婕妤眸子微闪,抓住赵月淑的衣袖把她往外拉了拉,赵月淑就这么跟着往外走。
万婕妤:“怎么还少了根手指,谁干的?”她想到方才的那一幕就觉得浑身发凉,脚下已然出了虚汗。
赵月淑咬着牙吐出三个字,好像是要把这人咬碎:“魏沉璟。”
“三驸马竟这般暴戾?”万婕妤心脏剧烈跳动着,后怕围绕在心头迟迟不散,“这么说京城传言全是真的,他……”竟真是个恶人。
三公主怎么能看上这样的人。
万婕妤转眼一想,又觉得有道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如此看来,三公主并不是好招惹的,那她……要不要放弃?
赵月淑神情恶狠狠地:“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赵栀虞必须身败名裂!”
她声音太大,吓得万婕妤急忙看周围有没有旁人。
万婕妤:“大公主小声些,被旁人听到就不好了。”
赵月淑声音更大了:“听到就听到了,本宫可不怕!”
翌日。
魏沉璟去军营了,赵栀虞用早膳时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去宫里一趟。
她昨夜脑袋难受的厉害,回来后没管其他事就睡下了,现下才开始询问昨夜的情况。
绿眠:“昨夜有皇上的人跟着,大公主并没有动手。”
若是没人跟着,以赵月淑对赵栀虞的仇意,又趁着这样的机会,恐怕早就把府里弄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