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眼了，我真是第一次见老周这么体贴入微。”
要知道以前出去吃饭聚会什么的，周叙言是最难请的人没有之一，到了之后会跟人三言两语的寒暄，也会配合玩笑的笑笑，但整个人都透着疏离，他在参与这场聚会，但又好像完全置身事外。
有人敬酒他一一以茶代酒应承，何时见过他这么主动。
贺星越发出感叹：“谈了恋爱果然不一样。”
阮慕晴认同的点头，“难怪总说只要谈恋爱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周叙言笑得淡淡，“我甘之如饴。”
“......”
贺星越翻了个白眼，“你住口吧。”
周叙言看向舒悦，颇有几分告状意思，舒悦不由笑出声，把茶杯递到他唇边。
“喝一点？”
周叙言就着她的手喝茶，眉梢轻挑，看得贺星越忍不住骂了一句。
“梁晋羽怎么还没来，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
才不留在这里吃狗粮。
两人出去，舒悦放下茶杯，笑问，“你们教授还告状吗？”
周叙言勾着她手指，“教授只跟女朋友告状。”
舒悦弯唇，周叙言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刚离开包厢门再次被打开，三个人进来，梁晋羽走在最后面，一身正装，显然刚从公司过来。
一顿饭五个人吃得融洽，饭后几人又去了陆宁然酒吧，对于贺星越来说回这里就跟回家一样，经理知道他们要来提前将楼上又收拾了一下，还配了许多水果和小吃，还有几个人常喝的几款酒。
麻将机换了桌崭新的，麻将洗得干净，舒悦上桌打了两把，打了两把后周叙言替上，起身去洗手间。
休息室的洗手间在房间里，她不喜欢进入别人私人空间，便去了二楼。
盥洗台前，两名女生在镜子前补妆，随意聊着天，舒悦铺捉到她们话里的主人公。
“你们说的那个人，在哪儿？”她问。
高挑女生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艳，“就在出去右手边那个包厢。”
舒悦扯了张纸巾擦手，“我给你两万，替我进去看清楚他们的样子。”
女生愣住，“你想干什么？”
舒悦拿出手机，“不干什么，你不去的话我就找别人。”
只是进去一趟看个模样就有两万，这么容易的钱不赚白不赚，高挑女生立刻答应下来，舒悦给她赚了一部分定金。
“我在这里等你。”
她钱给得爽快，女生撩了把头发，朝包厢门口走去。
门推开的时候，舒悦看见沙发上的一个人。
舒时翼。
女生进去好一会儿才出来，将里面的情况一一告诉她。
除了舒时翼还有几个男人，从模样描述是当初其中一个就是当年的那个寸头，但黄毛和另外一个不在。
女生偷拍了几张照片，光线昏暗的包厢里，几个男人左拥右抱，面前放着价格一般的红酒。
舒悦冷笑，点这个酒可不是舒时翼的风格，看来舒家最近的经济情况真是很不好。
有服务员经过，舒悦叫住他。
“给我拿一瓶最昂贵的酒。”
这里的服务员几乎都认识他们，知道是陆宁然朋友，闻言便去酒柜拿。
“替我送进那个包厢，就说是舒公子的酒。”
服务员了然，推门进去，没一会儿便出来，酒已经送出去，隐约能听见里面恭维的声音。
舒悦给女生付了余下的钱，把照片存在手里，正准备走又停住，在女生身上打量一番。
.......
回去时麻将局已经散了，贺星越接了个电话便火急火燎的离开，舒悦和周叙言对视一眼，了然。
他们也不继续打了，梁晋羽和阮慕晴顺路便一起走，周叙言将休息室的灯关掉，拎起外套牵着舒悦离开。
途径吧台。
“再给我调一次上次的酒？”
周叙言温声，“好。”
她开口他怎会拒绝。
将大衣递给她，挽起袖子到吧台后面。
上一次没看到他具体调制的过程，这次舒悦看得格外认真。
他站在一排排灌酒前，有条不紊的往杯子里添加，颜色层次渐渐呈现，光影变换，此时还在驻场歌手演唱缓解，低沉悠远的歌声诉说着思念。
周叙言这次比上次调的快，但味道顺序发生了转变。
先是温水，然后是浅绿，暖橙，最后是红色。
“怎么样？”他问。
舒悦点头，“位置怎么变了？”
周叙言双手撑着吧台边缘，“这才是正确的顺序。”
先是她自己，然后再是真实的她，最后才是被他人以为的她。
“我在里面多加了一个味道。”他说。
舒悦尝出来了，是一股清甜，无论什么味道这股清甜都在。
“这味清甜，叫我们。”
他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
舒悦怔然，搁着小小的吧台，两人凝目对视，光球在头顶变换，光影斑驳间他们轮廓若隐若现，但挡不住彼此的眼，和想要将对方装入眼里的缱绻。
清甜伴随每一个她，互不影响但从未离开。
就如他，他会在他身边，是她的退路，也是依靠，但绝不会阻挡她前进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