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脑袋，想不明白。
“你想什么了这么入神？我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肩膀上突然的力道和声音打断她。顾双双穿着淡黄色的裙子，手背抹额头的汗。
“没什么。”苏沅回过神，“你从哪里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顾双双指了指她刚刚经过的位置，“就在那里啊，你过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叫了你好几声，结果你低着头直接从我面前路过。”
她刚刚在想这两天发生的事，的确想得入神。
“我刚刚在想等会吃什么，我还没吃午饭。”苏沅说。
她正准备点外卖就接到顾双双的电话，又在门口遇到沈言，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也没吃。”顾双双挽上她的胳膊，“去五楼看看。”
两人走进旋转门，在她们刚刚站过的位置不远处，身穿黑色T恤的男生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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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到公安局时是半个小时后，远远就看到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焦急等待的夫妇。
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他并没立刻下车，而是看着站在阳光下的两人。太阳晒在两人已经暗黄黝黑的皮肤上，眼睛都睁不开的半眯着，一动不动的，左顾右盼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在原地等，你乱跑什么？”
“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我早跟你爸离婚了，老子窝囊没用，生个儿子也跟他一样，真不知道我到底生你干什么！”
“离婚？！你想都不要想，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那点事，要离婚是吧？我叫你离，让你离......”
“老子娶你回来就是让你给老子生儿子的，结果生了个这么个东西，呸！是不是老子的种还不知道！”
“把老子惹火了，我让你们两个全都见阎王去！”
男人的怒骂混着女人的惨叫和孩子的哭声，清晰无比仿若梦魇萦绕在耳边，那些黑暗得无法喘息的日子仿若双大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吸，想死，可又不甘心。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沈言眼角发红，盯着路边因为三两句话又开始起了争执的人。
“咚咚咚。”
“小伙子。”
沈言瞬间收敛起情绪，转头又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是收停车费的大爷。
沈言下车给了钱，迈步朝大吵大闹的两人走去。
“不是你在联系吗？人呢？这都多久了还不见人，我就说你干不成什么事！”
“你给老子闭嘴，不都是你生的好好儿子？跟你一个鬼德行。”
“什么我儿子，那也是你的种，现在想不认这个儿子可以啊，等会你一分钱都别想要！”
“我凭什么不要，老子养你们两个废物那么多年，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
两人争吵声很大，且有愈说愈烈的趋势，引来路过的不少人驻足观看。全都在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而议论中心的人却完全不知。
沈言狠狠拧起眉，大步走近。
“吵够了吗？”
他声音很冷，像是寒冬里结在枝头的冰霜，冷到人骨子里。
本还在激烈争吵的两个人见到他来半点没有停歇的样子，男人吼道:“居然让老子在这等你这么久，还以为你出车祸来不了了。”
男人话说完，女人立刻接过：“你瞎囔囔什么，可能是路上堵车，小言啊，东西都带齐了吗？”
本是酷热天，沈言却感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锤成一团烂泥。
他冷了脸色，“别耽误时间，我还有事。”
“你能有......”男人一听他的语气就要怒吼，被女人拧胳膊拦下。
女人皮笑肉不笑的，“小言，之前饭桌上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大家都在气头上，说的话算不得数。”
“什么算不得数！”男人再次开口，“他答应了给两千万怎么算不得数。”
沈言面无表情，对男人的仿若未闻，只看着面前穿金戴银的妇人，这个生了自己，却只存在户口页上的母亲。
“我们知道小言你赚钱不容易，很辛苦，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好几十年，但是你看我跟你爸两个人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了，年纪大了找工作也没地方要，现在的城市生活水平又高，我们也只有你一个孩子。”
沈言双手揣兜，等她说完。
女人换了个手拎包，包上的LOGO格外惹眼，已经听到围观的人中有女生已经开始讨论起这个品牌了。
“小言你呢现在是俱乐部的老板，前途不可限量，赚钱不过是眨眨眼的事情，我跟你爸就不一样了，以后去养老院开销也挺大的，一千万的话怕是不太足够。”
沈言没太多意外，早在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狭长的眼看着他们，“四千万够不够？”
“四...四千万？！”女人不敢相信。
她本来只是想再多加一千万，没想到沈言直接翻了一倍。她转头与身边的男人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写着满意两个字。
没放过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沈言冷冷补充：“这钱是我偿还你们的生养之恩，养老的钱我会单独再给你们，收了这钱，从今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我不再是沈家的人，以后不管任何原因任何理由都不要让我再看到沈家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