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悦:“本来不疼, 被你这么一按, 疼了。”
周义忙收回手,“对不住,对不住。”
也没用力呀。
面对林悦悦的时候, 周义常常是小心翼翼的。他知道自己常年训练, 手劲儿大,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所以, 刚才周义动作很轻柔。
林悦悦瞪着他, 气鼓鼓的。
周义这才觉出不对,忙问怎么了。
林悦悦:“刚才在楼下,你跟谁说话呢?”
周义:“哦,一位女同志, 好像姓葱。”
林悦悦……
“这世上还有姓葱的?你咋不说姓姜呢?”
“哦, 对对, 是姓姜,她说来着。但名字我忘了。”
林悦悦……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宿舍在二楼,以周义的脚程,上个楼梯也就一两分钟的事儿。
这么快就忘记人家姓啥叫啥了?
好像不太礼貌,不过——
林悦悦还挺开心的。
她笑起来,眉毛弯弯,眼睛也是弯弯的。
樱桃小口微微嘟着,说不出来地明艳。
周义:刚才碰到过什么人吗?
不太记得了。
一场危机在周义的迷糊中度过。
要不说,有时候迷糊也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像周义这种平时凌厉无比的人。
林悦悦觉得,他大概是不在意那个女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连人家姓名都不记得。
但那个女同志,好像还挺上赶着的。
刚才她透过窗户往下看,虽然底下路灯昏黄,却还是能分辨出那个女同志姿态急切。
她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顾巧珍过来,林悦悦就问起来。
“姓姜……”
顾巧珍啊呀一声,想起来了。
“别是之前跟周义相亲的那个吧?”
原来周义还相过亲的,她怎么不知道?
顾巧珍没发现林悦悦的异样,自顾自地说起来。
“她叫姜兰,自己找上我,说想和周义相亲的。我这才让老刘安排。”
安排是安排了,周义迫于老刘的命令,也去了。
谁知道,他一上来就跟人女同志说,不想结婚,转身走了。中间都不带打磕巴的。
“我跟你说,悦悦,老刘气得脸都绿了,一直在家骂周义,臭小子,臭小子的,得有几十句吧,哈哈!”
顾巧珍想起当时的情景,乐得哈哈大笑。
周义是老刘的得意手下,这么多年,老刘爱得跟什么似的。
倒是有时候也骂,可从来没有把周义骂成那样的。
林悦悦……
嫂子你这样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不过,她听顾巧珍这么说,也就彻底地把姜兰这个人给放下了。
至于后来顾巧珍说的,姜兰家世显赫,周义如果和她在一起,也许很快就能升一步,林悦悦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家世显赫又如何,她家周义压根就不在乎。
顾巧珍笑完了,也说完了,才想起正事儿来。
“悦悦,附近能抓药的也就只有镇子上,可能药材还不太全。正好,后头是礼拜天,周义正好能去。到时我来照顾你。”
顾巧珍说得很流畅,噼里啪啦一顿说,说完了,才发现林悦悦一脸疑惑。
林悦悦:“巧珍嫂子,为啥要抓药啊?”
顾巧珍心想,大概周义是不好意思说。
这个人,也真是!
平时看着啥都不在乎,对待人和事都是一派冷冰冰,却这么在意林悦悦。
悦悦这姑娘人也好,自己都爱得跟什么似的,更何况是周义那样正当壮年的大男人。
身边有个大美人,却看得见,吃不到。
也不是吃不到,就是没有能力吃。
顾巧珍叹了一口气,说:“要说周义也挺可怜的。”
林悦悦明白了,巧珍嫂子是在说昨天的药方。
她再一次紧张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伤着了。”
伤处肯定在下半身,没跑了。
这下子,轮到顾巧珍诧异了。
“他受伤了,这回出任务伤着的?没听老刘说起过呢!”
林悦悦直觉不太对,“巧珍嫂子,这么说,昨天那个药方不是给周义治伤的?”
“治什么伤呀!咳,那个是十全大补汤,给男人喝的!你家周义不是不行嘛!”
“不是,不是!什么不行,他挺行的,不是,我也不知道他行不行。”
林悦悦越说越乱,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最后,还是顾巧珍这个过来人理清头绪。
都说开了以后,两个人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
顾巧珍很不意思,“你看看我,乱整什么哩。”
她还特意打电话给娘家,让自己娘找村里老中医问到的这个方子。
她记下来,临了的时候,怕周义不好意思,就让自己男人给的。
“巧珍嫂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林悦悦握住顾巧珍的手,满脸感激。
顾巧珍促狭地笑着看她,“你咋知道,这是为你好?”
林悦悦……
她错了,她不该想那么简单。
巧珍嫂子是个过来人,混不吝的。
以前那是和林悦悦不太熟,现在混熟了,说话也就荤素不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