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慕月西极力压火气，“现在大师兄有何打算，外头俩妖精头子，一个要睡你，一个要吃你。你想满足哪个妖精的心愿。”
“我的目的是两个妖精手中的浮尘，那浮尘内各有半粒火种，半粒火种威力远不如合为一粒强大，只要两个妖精不联手，更甚至互相残杀，待两败俱伤之际，我便取走浮沉内的火种。”
“为什么不硬取。”
“俩妖心有灵犀，一方有难，另一方便晓得，你瞧见山寨内小妖身上的白虎刺青没有，那是忠于妖王的印记，我猜两个寨主依附鲸凉州大妖，两人联手可召唤大妖。此乃妖邪泛滥的鲸凉州境内，只我们两人，不敌万千妖邪，只得智取。”
“两人联手召唤大妖？只要咱们跑得快，大妖前来救援之前离开鲸凉州不就好了。”
孑然摇头，“那两个寨主与妖王结有印契，但凡与妖王结契者，则为契奴，契奴求救，妖王派妖灵顷刻间赶到，别说鲸凉州，怕是这个宝珠寨都出不去。好在两个寨主身上各刺一半印契，两人合身，契灵方可生效。”
“大师兄怎么晓得两个寨主与妖王结契，且身上各刺一半印契。”
孑然长睫微抖，轻咳一声才道：“我亲眼瞧见。”
“我怎么没瞧见。”
“契印在胸口。”
……慕月西第三次沉默。
她危险的眼神看向孑然，“这么说，你见着妖精的胸了。”
孑然扶额，“那妖精在蛛网下放了个澡桶洗澡，我无意中瞥见。”
慕月西点点头，“不赖啊，我大师兄一向艳福不浅。”
“师妹莫要取笑师兄，宝寨主要你来劝我，我假装被你说服同意做她的压寨相公，那珠寨主定然反对，将两个寨主的矛盾彻底激发，她们互残，我们才有机会。”
“行啊，你都算计好了，我配合你就是了。但愿师兄不要假戏真做。”
“在这之前，师兄要请你帮个忙。”孑然有些羞赧。
“咳……师兄想要一株栀子草，那栀子草生在西侧妖山，山中小妖无人愿意去那，你能否冒险入山为师兄取来栀子草。”
“栀子草是干嘛用的。”
“预防流鼻血用的。”
慕月西一脸问号。
孑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那宝寨主身材太好，那妖性子又奔放，动不动便脱衣裳，我一见……就流鼻血。”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山寨。
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宇宙爆发，慕月西一个字也没说，转身踹开石门。
今晚的师兄很好，在她血压上蹦了个黑桃A。
感情清风霁月都是装的，原来他喜欢辣妹。
她挑~逗他这些年，他一直没反应，原来问题在于她身材不够火辣，胸不够大。
宝寨主一直候在门边，见小师妹出来，猴急得过来问：“怎样怎样，劝动没。”
慕月西咬着牙根，“完美。”
宝寨主双眼一亮，挺挺骄傲的胸脯往内室走，“还得是同门，能说到点上，从今往后，小师妹就是我亲妹妹。”
“那就先赏个领路小妖，带我去西侧妖山。”
宝寨主怔住，回头道：“去西妖山作甚，里头可藏着生鬼，凶险至极，我们两个寨主都不敢轻易入那西山，小师妹还是……”
话未说完，人已没影。
没走几步，瞧见鼻青脸肿的獐子妖，獐子妖一见她就要跑，慕月西低声道：“给我回来。”
简短四字，声音亦不大，却含着无穷威压之力，獐子后退到人面前，摆笑脸，“不知仙女有何吩咐。”
“西侧妖山入口，领路。”
……
獐子指向荒草丛生的一条小土道，“此处便是入口。”
慕月西毫不犹豫，踩着一人高的荒草入内。
獐子揉着摔断的尾巴骨，淬道：“山里的生鬼不给你吞了，佛祖保佑她有去无回。”
西山十分荒凉，寻不见一盏照明灯火，漫山飘的除了鬼火还是鬼火。
路边到处是坟冢，新坟旧坟，失了颜色的纸钱被风一吹，哗啦啦响。
这种氛围，是慕月西最怕的。
但这一刻，她心里没有丝毫恐惧。大师兄已将她气极限，她现在满腔怨怒之火没处撒。
慕月西踩着满地纸钱，绕着望不到尽头的坟冢走，两个生鬼正在墓边挖土，闻到生人气，纷纷丢了手中人骨做成的骨锹。
居然有个小姑娘。
白脸鬼摩拳擦掌，“好久不见生气了，这个让给我。”
黑脸鬼不甘心，“凭什么，见者有份，一起上。”
小姑娘迈着大步靠近，不慎被歪倒的一个破墓碑绊了下，姑娘不知从哪变出个金黄色大锤，三两下将那墓碑凿成齑粉。
坟头里钻出个骷髅头，恶狠狠道：“凿我墓碑，就让我用你的骨头重塑一个。”
骷髅钻出坟头，咔嚓咔嚓活动脖骨，一副欲将人撕裂的架势。
慕月西一锤子将骷髅头凿飞，剩下的骨架子亦不放过，猛踩几脚后，又拎着大金锤凿上去，直到骨头成了碎渣，才停手。
两个生鬼面面相觑。
“她怎么比鬼怨气还重。”
“是啊，我们可是世间最重怨念凝成的生鬼，论怨气，哪个能比得上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