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人?”魏醒瞥一眼字,“你不是做梦都想做人吗?”
“吱?”你认识我吗?小白狐眨巴着眼睛。
“既然你这么想做人……”魏醒蹲下来直视小白狐,似开玩笑似认真地说,“你看起来不像人,因为你就是人。”
……
约定好的申时三刻快到了。
陈方济换好衣服鞋子,梳起头发,推开门,怔了怔:“师伯你来了?”
“嗯,是我。”聂心远走进来,笑道,“你打扮这样讲究,出去见喜欢的女子?”
“她不是一般女子……”陈方济为难地,“我跟她说了待会儿见,师伯你不如自便?”
“说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聂心远站在门内,“我过来时,发现这条街被猛虎帮封锁起来,还找人布置了鬼打墙,我差点进不来。”
“街上确实比平时安静,也没见到人。”陈方济感到奇怪,往外张望,脚腕忽然被一只冰冷潮湿的手握住。
他低头看去,地上冒出一只淹死鬼,那怨毒青白的脸,正是在考完乡试的第二天早上跑来“求助”他的苍屏县同学。
当时它依附尸体,被他控制住,恢复了神智。陈方济记得它拜谢他便遁入地下,去往地府投胎了。
此际它冒出来,竟是一直隐藏在地下,不曾去地府?
喀嚓一道闪电在脑海劈过,陈方济忽略淹死鬼,将浩然气运转到眼部,锐利的目光如剑刺向聂心远。
那里哪有师伯聂心远?
假扮聂心远之人是一个女尼,没有头发,皮肤白皙,高挑强壮。她的脸上有邪异的藤蔓刺青,眼睛里像是有无数个重重叠叠的瞳孔,看一眼便让陈方济如同陷入泥潭,难以自救。
……
“方济。”
聂心远走到门前,抬起手敲门,门没关紧,徐徐向后退。
屋里一切正常,聂心远的汗毛却在摇摆,空气中仿佛潜藏着危险的气息。
骤然间聂心远被拖进院子,砰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
申时三刻,小白狐逃出了龙王庙,陈方济的院子房门紧闭。
不久后,院门轻度扭曲,怪异的雾气从院子的各个角落里逸散出来,伴着打斗的动静,引得神使投来了注目。
又过了一会儿,白慎言来到院子外,闯了进去。
牌楼倒塌了,轰隆巨响传来。
“啊!”
院子里有男人惊恐凄厉的惨叫,不是陈方济,也不是聂心远,更不是白慎言。
一只小白狐走到门外,紧张地看着院门。
没多久,轻功极佳的劲装女子闯进龙王庙,又有几个身影陆续闯进去。
天上的神使落地,消失在民居内。
嘭的一声,一团魔气缭绕的阴影从陈方济的院子里闯出,撞入精巧华丽的龙王庙。小白狐看了一眼龙王庙,跑进院子里:“嘤嘤!”
它看到倒在地上的陈方济,跑过去拖他的衣袖,很是焦急。
“是你啊小白?”
陈方济满头大汗,身上没有伤,精神极疲惫,丝丝缕缕的魔气缠绕着他,不断地侵蚀他的神智。
若非他有浩然气在身,恐怕会神智失常,陷入癫狂。
“白兄说你找我讨口封……”他抚摸着小白狐,看不清它的表情,“倘若你克己慎行,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定能尽早成仙;倘若你害人伤人,胡作非为,你将五雷轰顶,死不足惜!”
这个世界妖鬼横行,动辄伤人害人,将世人视作口中粮。
如无双龙王那样的神仙本应庇护苍生,守卫人间安宁,然而她徒有强大的力量,却是一条任性霸道、肆意妄为的孽龙。
以后小白成仙,会不会堕落成另一个无双龙王?
如果她堕落,陈方济希望她付出沉重的代价。
抚摸小白狐的手滑落下来,陈方济闭上眼,昏迷了。
听完了他的口封,小白狐人立起来,化作身材纤细的少年男子,面色阴郁,不是白灵珑的同胞弟弟白若雪又是谁?
他讨了一个很坏的口封。
……
把战利品藏在安全隐蔽的位置,魏醒回到街道上。经过遇到哑神算的地方时,她闻到淡淡的血腥,又见地上有几根沾着血的八哥羽毛,略微挑起眉梢。
“不会说话的臭鸟叫人抓去炖了?”
地上遗落一根针都有人捡起,何况鸟,鸟的肉也是肉,能吃。
魏醒走过去,在垃圾堆下找到藏起来的八哥,它吃力地睁开眼皮看她,鸟喙微动,到底发不出声音。
拿了这只鸟去医馆,魏醒掏出银子:“能不能治?不能治我就带回家煮汤。”
估计是因为龙王庙街的事,医馆内有七八个受了伤的猛虎帮帮众,呻.吟喊痛的、聊天的、魂不守舍的,见了魏醒也没反应。
还有两个瞧着像是在官府里面做事的女子,身上有官府的威严,不类普通百姓。高个的冷淡,一双浓眉似剑,肩膀上有伤;矮个的圆脸,神情焦灼不安,仿佛遇到急事,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发愁。
听得魏醒要治鸟,浓眉女子露出诧异的表情,推了推圆脸:“你去给她看看。”
短发的男子都没几个,魏醒一个女子,短发赤膊的模样,十足十的好勇斗狠恶少年,胆小的见了会绕路走。
她会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