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害人,刚才我跟她去看病,她说陈秀才没生病。”梁照不希望伯娘误会,“娘和村正他们欺负钩星,才会生病……”
菜择完了,宋飞燕拉着梁照进房间里,仔细端详她:“梁娘子对你很好,你穿的衣服没补丁,天天吃肉,看你,像个地主家的小姐,一团福气。”
梁照羞涩地垂头:“姑婆对我也很好。”
宋飞燕说:“梁娘子有本事,你既然跟她姓,她是把你当女儿看的。你问问她,能不能让人怀上孩子。我有个朋友,快三十岁了还没孩子。梁娘子要是能治,我买糖给你吃。”
其实梁照早就不稀罕吃糖了。
钩星买了很多糖,任她吃,她吃腻了糖,现在只喜欢吃肉。
可是她拒绝不了宋飞燕。
七八天过去,在宋飞燕的带领下,钩星去镇上见她弟弟的朋友刘唐。
刘唐在县里做捕快,成亲三年没孩子,又花钱纳妾,还是没孩子。眼看着弟弟有儿子,刘唐担心爹娘分家产偏心,急着生儿子传香火。
钩星的名声刘唐听过,见她登门了,不敢怠慢,急忙叫老婆小妾泡茶上点心,又夸梁照和梁稚玉养得特别好,明里暗里恭维钩星。
宋飞燕附和刘唐,笑声说话声充满屋子,热闹极了。
不过,梁稚玉不喜欢场面功夫。
与她心意相通的钩星说:“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做客的。”
刘唐撸起衣袖,捧着笑脸问:“梁娘子要把脉吗?不瞒你说,我们看过很多大夫,都说不出究竟。”
钩星摆手:“暂时不把脉,我先看看你家有无不妥。”
在刘唐家转了一圈,梁稚玉没有收集到能量,才让刘唐和他的妻妾伸出手腕。
刘唐没能量。
他的老婆马氏让集能进度条前进了0.1%,梁稚玉捉住马氏的手。
她下意识挣了挣,没能挣脱,更用力,脸上隐约有惊慌。
梁稚玉松开手,马氏立刻退开几步。
“姐姐,你怕什么呀?”小妾林叶儿把手递给梁稚玉,“梁娘子在给我们看病,又没有咬你。”
马氏勉强地笑了笑:“我忽然觉得肚子疼,不舒服。”
妻妾是否和睦梁稚玉不关心,她抓住林叶儿的手,很快收集到2%能量。
“我怎么了?”林叶儿的眼底也藏着几分心虚。
“你怀了。”钩星懂医术,含笑看着马氏,“你也怀孩子了。”
“孩子?”马氏的瞳孔瞬间放大。
她穿着深色衣服,衣摆上沾着几根红色、白色的毛,不知来自什么动物。虽然住在镇上,可她和村里的女人一样,看着显老,双手粗糙宽大,长期耕田种地做家务。
钩星颔首:“对,你怀孕了。”
“哈哈哈哈!”刘唐霍然站起,高兴得手舞足蹈,“好好好!太好了!我有孩子了!”
他抱住小妾亲了一口,又紧紧抓住老婆的手,非常激动。
马氏和林叶儿跟着他笑。
宋飞燕拍手道贺。
等到他们高兴够了,钩星放下茶杯,道:“我还有话没说完。”
“什么话?”
“孩子怀上了未必生得下,得安胎稳胎。”
“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吧!”刘唐自问有点积蓄,不至于付不起安胎钱。
“我需要一个空房间。”钩星提出要求,“我先给马氏安胎,你们都不能在场。”
少顷,马氏关上房间门,独自面对钩星和梁稚玉。
钩星挥挥手,布置了一道禁制,隔绝窥视窥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长了尾巴,你只需怀八个月,她就会出生。”
正常孩子不会长尾巴,也不会八个月就出生。
马氏沉默良久,望着钩星:“你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来的?”
钩星微笑:“你是成了亲的女人,你的孩子不就是你丈夫的孩子?”
聊了一会儿,马氏没和梁稚玉接触,退出房间,换林叶儿进来。
房间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
梁稚玉捉住林叶儿的手,钩星对她说:“你身上有鬼的气息。”
“啊?”林叶儿大吃一惊,警惕地盯着钩星,“别吓我!”
“我何必吓你。”钩星神色平静,“你眼底发青,脚步玄虚,浑身乏力,四肢冷冰冰,泡了热水也暖不起来,这正是损失过多阳气的症状。”
“呵呵,”林叶儿干笑,“我一个女子,哪里有阳气……”
“活人都有阳气,鬼贪恋活人的阳气,你是鬼盯上的人。”钩星说,“你继续这样下去,别说生孩子,活到两个月后都悬……”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林叶儿抚着砰砰乱跳的心,吞吞吐吐地说道:“夫君在县城租了一个小院子,白天他做事,我给他煮饭洗衣服……”
有一天她坐在院子里发呆,隔壁传来温文尔雅的男声,问她衣服沾了墨怎么洗。
原来隔壁住了个书生,模样长得好看不说,还是个知情识趣的,细心体贴,令林叶儿情难自控,跟他好上了。
接触渐多,林叶儿怀疑他不是人。
毕竟活人不会浑身冷得像石头,心脏不会跳,从来不晒太阳,甚至不吃不喝不拉撒。
她想断绝关系,又狠不下心,索性过一天算一天……
摸着平坦的肚皮,林叶儿颤声问:“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