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歆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
赵掌柜又搭着梯子爬上了草囤,将那草囤上头掀起来,里头满满的都是米粮。
石冲和陆歆两个面面相觑,都是大吃一惊。
赵掌柜说:“这是姑娘之前十来天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这些武器,是之前有个外地商人在黑市售卖的,姑娘便一次买下,至于米粮,姑娘说了,除了其他的都分散给春陵的百姓,这些都是留给陆捕爷你们的。如今春陵大难,沈家别的做不了,也只能做这些了。”
陆歆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切,想起那女子,该是多么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人,竟比一般人都想的远想的深。
石冲感动的拍了拍陆歆的肩膀:“这样的女子心中有你,我真是为你高兴!”
陆歆仰起头,忍住眼眶的酸涩,握了握双拳,心道,茹茹,我必定不能让你失望。
几个人才出来,突然一个汉子找到了陆歆,叫道:“大哥,不好了!白巾军打来啦!”
陆歆看了石冲一眼,石冲点点头,道:“如今,靠不上那混账县君,咱们就靠自己吧!我去将县衙里愿意抵抗的人全都组织起来,你去将你的兄弟们统统叫来,咱们同那白巾军斗到底!”
陆歆立即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听到白巾军打来的消息,段家人叫苦不迭,他们忙着处理财物,还没来得及出城呢。
消息传来,他们再也顾不得那些财物了,段县君带着家眷,段东楼骑着马护卫着家人和财物,飞快的向城门口赶去。
到了东城门口,却看到几个粗汉子守着城门,段县君大怒:“混账东西!还不快让开!本县要出城去!”
几个汉子一听是段家人,顿时哈哈大笑,扬起手里的刀子叫道:“搞了半天,原来是县君大人,此时白巾军就要攻城,不知道县君你不好好的在府衙里待着指挥抗敌,怎的还急匆匆的要出城?莫非是想要出逃?!”
段东楼骑在马上骂道:“我们做什么!你们几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格问?快让开!不然统统抓起来!”
“抓到哪里去!”一声怒喝传来,段东楼一惊,回头看到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石冲和陆歆,都愤怒的看着他们。
石冲提着刀指着段东楼:“好个县君,好个举人!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不是?!今日,这东城门便是封了,你待如何?!”
“石冲!陆歆!你们简直反了!”段县君大喝。
陆歆冷冷一笑:“你这样的糊涂知县,就是反了又如何?!"
这时,周围的百姓都围了过来,对那段家人指指点点。
“这段家人不知羞耻,这个时候居然要扔下满县的百姓逃走?”
“狗官!这样的狗官要他有何用!”
“打他!打他们!”
这话头一提起来,顿时引得群情激愤,百姓们纷纷的拿着手里的东西往段家人的车上、马上用力的扔去。
“啪!”一坨臭泥砸到了段东楼的脸上,段东楼大怒脸色铁青,怒目看去却是一个小朋友扔了之后立即躲到他娘身后去了。
“砸他们!砸死他们!”
扔东西的人越来越多,而东城门又被陆歆和石冲堵住,他们没奈何只得转头离开。
段东楼回头,用眼狠狠的剜了陆歆和石冲,有朝一日,他必定要这两个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当夜,他们段家人乔装打扮一番偷偷的从西城门如同老鼠般溜了出去。
城外,一骑队伍打着白巾军的旗号气势汹汹的冲击着春陵县城。
方瑞冷眼看着紧闭的城门,看来城里的人打算顽抗?他一挥手,立即有几个大汉驮着准备好的大木去撞击城门。
“撞!”
方瑞大喝一声,县城大门被撞得“咚咚”直响。
玄衣男子喝道:“开了春陵县城,所有的财帛都是属于你们的!用力撞!”
墨离眯眼看着那颤抖的城门,城里是什么力量他还能不清楚?一旦撞开这城门,春陵县就是他们的。
突然,“嗖”的一声,墨离蓦地策马后退,一支雪白的羽箭插在马前,箭尾轻轻的摇晃着。
他大吃一惊,蓦地抬头,只见城门之上,立着一个青衣男子,他手里拉着一弯长弓,他瞧见墨离,冷冷一笑。
再次抽箭,对准了驮着大木的汉子,“嗖”的一声,其中一个汉子应声而倒。
方瑞大惊:“那个人是谁!竟然能够百步穿杨!这可怎么是好?!”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第二箭又来了,一箭射穿了一人的脖子。
其他撞击城门的汉子吓得立即后退,将大木咕噜噜扔在地上,退得远远的。
王八蛋!墨离骂了一句,一挥手,喝道:“他有箭,难道我们没箭吗?弓箭手上!将他射成刺猬!”
一排弓箭手上去,抬起弓箭正要发射,那人哪里还有影子?一下就消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妈的!”方瑞气的大骂:“这厮神出鬼没的,到底是谁啊!”
墨离咬牙切齿,“他是陆歆!”
墨离高声命令:“弓箭手掩护,其他人继续撞城门!”那城门已然颤颤巍巍,他绝不能因为一个陆歆就功亏一篑。
攻城在继续进行,城内,石冲焦急万分,看到陆歆从城头跳下来,他立即策马过去。
“怎样?白巾军人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