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却靠近她的侧颈,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但仔细一听其中又夹杂着些难堪。
只见陆允时眸中有些无助,躲闪着余安看向他的眼神,“我、我不太会......”
他还不太会敦伦之事。
余安本难过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闻声,快要呜咽出声的喉咙一哽——
杏眸眨了眨,反应过来后,心底的失落被巨大的笑意取代。
他这是在想什么?
他方才这么畏手畏脚,原来是以为她强迫他......
余安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杏眸弯成了月牙,身子和挺立的酥.软也因极力压制笑意而发着抖,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允时......”少女露出了白齿,忍不住重.重揪了下男人像是被煮熟的耳朵尖,“你怎么傻傻的。”
“我只是叫你亲亲我那儿。”
陆允时身子一怔,茫然的眼眸里满是无缘无故被骂了的不解。
他垂着脑袋看向余安,忽然似乎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霎时面色涨得通红。
男人猛地挺直身子,尴尬的手足无措,还覆在酥软上的手都忘了拿开,整个人像个被调戏了的毛头小子。
余安是女儿家,女人小月子里好像是不能......那是不是代表着她没有被那些人欺负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陆允时平淡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俊逸的笑容。
与此同时,双拳因为欣喜而倏地握拳,还未来得及移开的掌心收紧时,却把那处的尖尖儿重.重抓了下,猝不及防的力道叫余安疼出了声。
“疼。”
少女软软的调子,却如同一道惊雷,陆允时猛然回神——
望向自己还覆在酥.软上的手,猛地移开,却还是留下了红色的指印,那里还泛着水.光,登时满眼羞窘。
“我并非有意,”陆允时窘的不敢再看,“只是忽然想起你还在女儿家的小日子里,我一时高兴便失了力道。”
余安双手撑着床榻,坐起身来,余光撇了撇窗外,心中暗暗思忖着时辰差不多了,陆允时不能久留。
她转眸看向一旁羞窘不已的人,乖乖的垂着头解释,甚至不敢望她,“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提及此,陆允时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眼里的温情被阴鸷取代,他哑着声音:“我以为你被欺负了,是我没来得及去找你,让你受了苦。”
“那你方才的犹豫,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余安双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她想亲耳听到真话。
闻声,陆允时倏然抬眸,慌忙解释:“非也!”
他这才想起余安刚刚满眼含泪,委屈的不得了,见他不动,甚至强行拉着他亲她那儿,原来是以为他嫌弃了她。
“我以为你是叫我与你.....”陆允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同你行敦.伦之事,忘了你还在小日子里。”
高高悬了许久的心,忽然稳稳的落了下来。
余安将小衣放了下来,只因男人的一句话,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温暖包住,但心底另一层担忧升了起来。
陆允时深夜寻她至此,必定是来带她走的。
先不论她要将计就计同顾淮周旋的事,她脚上的铁.链也不会轻易断裂,她之前打量过,脚上的镣铐应当是玄铁制成,最是坚.硬无比。
“大人,你怎么找到我的?”余安试探性问道。
她想,陆允时肯定知晓是顾淮带她走的,且应该了解这座小院一些事情,如若不然一夜便能找到她,机会太过渺茫。
陆允时侧头,见余安身上还只着了那层薄薄的,连肚子都勉强遮不住的小衣,二话不说将被褥把人裹成了个粽子,“你好歹遮一下!”
话落,又欲盖弥彰似的道:“别着凉了。”
“我去诏狱寻你——”陆允时眼底愤意燃起,“见到两个役卒倒在地上,死相残忍,应是被锋利的暗器所杀,我同顾淮交过手,能笃定是他所为。”
余安不动声色的抿唇,果然,陆允时熟悉顾淮。
忽然,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可知......顾淮?”
陆允时俯首注视着榻上的人,黝黑的瞳仁射出审视的目光。
几月之前,他亲眼目睹余安同顾淮结识,二人在天和医馆谈笑,这些本还不足以勾不起他的猜忌。
但随后余安便不顾安危地擅闯净室,被他亲手逮到后,因那时哭得太过可怜兮兮,他不忍追究,不了了之。
但他心里知晓,余安和顾淮的关系远没有明面上这么简单。
他今夜如此一问,便是不想让顾淮这个人横亘在他们之间,成为日后的隐患。但亲耳听到,余安承认他与顾淮的关系,依然令他心里一紧。
毕竟,顾淮为人心狠手辣,手里不知沾了了多少无辜的人命,再者,他是永宁侯府之人,是间接促成虞家灭门惨案的凶手之一。
余安呼吸一窒,该来的还是来了,她躲不掉的。
少女掩在被褥下面的手心微微冒出了汗,每回提起与她身份相关之事,她的心就仿佛在热锅上一遍遍翻滚一般。
因为心虚,所以害怕,更担心慌乱中多说多错,露出马脚来。
陆允时不是别人,他心思极其敏锐。
更令她忌惮的是,他明明知晓旁人在说谎,却不紧紧逼问。而是找寻一个时机,将他暗中所查的一切摊在面前,叫人无法否认,只能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