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乐队演出的收入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水准。
要不她明天还是去跟祝辰宵道个歉求个情,让他再留她一阵子?
但一想到祝辰宵今天那高高在上讽刺她的模样,贺乐涵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她可不想再向他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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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乐涵回到交响乐团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12点钟了。
她瞥了眼祝辰宵窗户透出的光亮,心想这狗男人怎么还没去睡觉,他不是演出前从来都要早睡养足精神的么。
贺乐涵从兜里摸出钥匙,刚插进门孔,就听到隔壁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
她不由地手一顿,转过了头,只见祝辰宵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了半边锋利的锁骨和隐隐的胸肌线条。
虽然她现在并不想理会他,但她实在没怎么见过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忍不住多盯着他看了两眼,才假装没看到他一般,继续开起了门锁。
“贺乐涵。”祝辰宵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比平时暗哑了好几分。
但她完全没有回应他,自顾自地低着头打开了房门。
“贺乐涵,我在叫你。”祝辰宵有点愠气地又喊了一边她的名字。
贺乐涵不禁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眼朝她走过来的祝辰宵:“哦,有事?”
“又是周言淮送你回来的。”他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贺乐涵有点莫名其妙道。
“我讨厌他,别让他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他蹙紧了眉,直勾勾地盯着她道。
“他也没出现在你视线范围里啊?他就送我到了乐团门口,敢情您是千里眼啊!”贺乐涵忍不住讥讽了他一句。
她真的搞不懂他突然又犯什么病,怎么比之前更会挑刺了。
祝辰宵眸光晦暗地默了几秒,又沉着嗓音道:“明天乐团有演出,是你最后一场演出。”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贺乐涵轻嗤了一声,彻底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了。
她走进屋,抬手就要关门。
但祝辰宵却猛地用胳膊撑住了她的房门,哑着嗓子道:“我话还没有说完。”
“……”贺乐涵有些无语地抬起眼眸看了看他。
在此时头顶白炽灯的照明下,她才发现他一贯清冷的眼眸中正搅动着迷离的光,似乎好像是喝醉了?
贺乐涵眉头一蹙,稍稍往他身前凑凑闻了下。
果然有一股酒气。
这男人搞什么?
演出前不早睡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给灌醉了?
怪不得他突然跑过来挑她的刺,敢情是在耍酒疯啊。
想到这贺乐涵更加不想再跟他废话下去,直接回了句:“别说了,我不想听。”
就想用力把门关上。
奈何祝辰宵撑在门上的力气比她要大得多,她推了半天也没能将门移动半分。
贺乐涵不禁有些火大地仰起了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前面说不想听吗?”祝辰宵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下。
贺乐涵:“……”
这男人喝多了,吵架的逻辑倒还挺清楚的。
“那你说,说完赶紧走。”贺乐涵压了压心里的火,凶巴巴地盯着他道。
然而祝辰宵只是垂着长睫,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半天都没有开口。
两人僵持着对视了十几秒后,贺乐涵被他莫名搅动着炽热的眸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不禁眼帘一垂,有些不耐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不打算说的话,你就别再在我门口堵着了!”
她微凉的指腹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敞开的领口,滑过了他锁骨下发热的皮肤。
祝辰宵不由地浑身肌肉紧绷了下,喉结也跟着上下滚了滚。
他长睫轻颤地垂眸看了眼小脸憋得通红,却无法撼动他一丝一毫的贺乐涵,忍不住伸手捉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猛地往身前拽了一下。
毫无防备的贺乐涵身体一晃,整个人都扑到了他的怀中,鼻尖贴到了他线条分明的锁骨边缘。
一瞬间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夹杂着酒精的香气不由分说地扑入了她的鼻腔,令她大脑短暂晕眩了一下,心跳也漏了好几拍。
“你干什么……”贺乐涵惊愕又窘迫地仰起脸,却撞进了他深潭般不可预测的眼眸中。
祝辰宵盯着她,嗓音暗哑道:“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
明明是你先拉我的好吗?!
贺乐涵无语地蹙了蹙眉,刚想开口质问他,就被他突然落下的吻封住了口。
他滚烫的薄唇覆在她轻颤的唇瓣上,修长而又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让她完全无法挪动半分。
贺乐涵不禁呼吸一滞,整个大脑彻底陷入了空白之中。
片刻后,她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同时开始扭动着身子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这太荒唐了!
他竟然会强吻她?
他怕不是喝了假酒吧!!!
然而她越是挣扎,他握在她腰上的大掌就收得越紧,让她根本无法摆脱他的桎梏。
又羞又恼的贺乐涵忍不住张嘴咬了他下唇一口,想用疼痛逼迫他松开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一行为对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