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外面都传他不能人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空了。他现在不过是三十五的年纪,于男人来说正当壮年,可是他的头发却已隐有白丝浮现,他最近就如同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般,每天晚上都做梦。
梦中的少年笑容清澈,熠熠生辉,金黄色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上一层暖色的金边,他们手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他们在寂静的公园里接吻,他们为了一张窗帘的颜色争论……
梦中的一切是如此美好,没有阴霾,没有伤害,所以的人都是温暖而和善的。
也正是因此,才凸显出现实的残酷。
薛儒在这里坐了许久,直到太阳升起,朝露染上他的鬓角,他才慢吞吞的起身离去。
薛家现在已经全部交到了他的手里,在数十年前,薛氏受到了星耀的打击,本以为从此会一蹶不振,谁知峰回路转,夏之花的死使他的小叔叔发了疯的
将目光放在了周裴身上,从而使薛氏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周裴最后因为吸毒,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无期徒刑。
薛儒听说,他进监狱后过的很苦,有一伙人专门朝找他的茬,最后周裴自己受不住,将牙刷磨尖,对准喉咙自杀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尸体都凉了。
周裴死后,薛儒遇见过薛焱一次,是在他们与夏之花第一次吃饭的那个餐厅,他抽着烟,神情颓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他对他说:“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他了。”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从那以后,薛焱这个人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他名下所以的产业都被他捐了出去。
大概是死了吧!薛儒想。
四个人的纠葛,其中三人已然离去,独留他一人,在原地徘徊。
当天的晚饭,薛儒是和他现任的男朋友一起吃的。
他的这个男朋友是北清的高材生,为人风趣谈吐得体,当他瞪大了眼睛的时候,就想一只无辜的小奶狗,让他不由的想摸摸他的头。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悦。
薛儒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有些走神。”
对面的人闻言脸色变得好看了些。
酒过三巡。
青年已经有些醉了,薛儒叫好了代驾,他将青年塞进车子里,给司机报了青年住所的地址。
“不要。”他说,“我不要回去。”他的手试探性的摸向男人的□□,“今天……去你哪儿吧!”
薛儒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醉了。”
“我没有,去吧!去你的家吧!或者宾馆也行。”他说。
“停车。”薛儒叫道,他打开车门,“对不起。”他对青年说:“我觉得……我们还是结束吧!车子就停在你家的楼下,我会叫人过去取的。”
青年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似乎不敢相信他说出口的话,“你混蛋。”他尖叫,“我们都交往一年了,上个床怎么了?又没有逼你和我结婚?”
“抱歉。”
青年眨眨眼,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你还是忘不了他对吗?我以为我可以,但如今看来,我还是高看自己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薛儒曾经有一个很要好的恋人,最后那个人死了,薛儒还疯了好几年。
薛儒没有接话,以一种默认的姿态。
青年点点头,凄惨的笑着,“我懂了,像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找伴侣,王八蛋。司机师傅,我们走。”
“不找了,再也不找了。”
他再也找不到,他想要的哪个少年。
车子很快的离去,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车尾残留在视线里。
薛儒晃晃悠悠的在马路边上走着,他的父亲打来电话,那边似乎很热闹,他年仅十岁的弟弟大嗓门的叫着,“哥哥生日快乐。”薛儒与那边聊了一会,拒绝了父亲叫他回去住的提议。
他数着时间过日子,再有十年,他就可以将自己的产业交给弟弟。
再有十年,他就能去找他了。
路边的街灯一如既往的昏暗,冷冽的寒风簌簌吹来,枯黄的叶子打着旋落下,死寂的冬天拖着它的尾巴在人们无知无觉的时候到来。
他在自己的心里建造了一座城堡,它有着厚重的墙壁与坚硬的城门,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城堡的主人,永远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人。
第20章 帝国的Omega
夏之花再睁开眼时,还有些迷惘。
灵魂里还残留着死去时的疼痛,过了半响,他才撑着墙壁起身,他现在身处于一个不足十平米的狭窄而又冷硬的小屋子。
空空如也的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紧闭的铁灰色的大门,墙壁是刺眼的血红色,看的人心情压抑。
夏之花心里一惊,面目惊悚,“卧草!我这一世不会是囚犯吧?爸爸!求再爱我一次。”
系统的声音闷闷的,它说:“准备好了,那我就把记忆传过去了。”
脑海里的话音刚落,一股无比压抑的记忆就向夏之花袭来,等接受完毕,墨发的少年忍不住暗骂一声,这个身体,真是太他妈倒霉了。
他眼下所处的是一个未来世界,人类遍布整个星际,与现世所分的性别不同,这里的人们分别为alpha、beta、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