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酒撇嘴道:“行吧,我不报名总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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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宁酒的报名表,后来体育委员转移阵地,强烈要求顾暮迟报名参加。
顾暮迟本来不打算搭理他,谁料他一下课就往这边跑,在耳边嘀嘀咕咕你要为班级荣誉着想,替补宁酒的位置,顾暮迟烦不胜烦,勉为其难选了个三千米应付了事。
他直接在三千米的项目打了个勾,宁酒顿时产生了丝佩服,趁体育委员还没走,连忙提醒:“你没选错吧,三千米!”
体育委员原本放下了一桩心事,优哉游哉,听到这话,像怕人反悔,唰地一下就没影了。
宁酒:“……”
顾暮迟还在笑:“你当我是你。”
宁酒更没话了。
下节自修课,同学们埋头写作业,静悄悄的教室没有一丝声音。
宁酒翻开书本,上边做了满满当当的笔记和批注,空余的位置很少,写不下就贴了几张粉色的便签。
宁酒心无旁骛,下课了也没察觉,完全忽视了周围的吵闹,等攻克完难题,她的身体放松,像打开了某个开关,热热闹闹的声音全都一丝不漏传进耳朵。
尤其身后的对话。
何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最后一排,冲着顾暮迟的笑,阳光灿烂:“下节课,去小卖部买饮料吗?”
正好,顾暮迟可乐喝完了,他从课本间抬起头,淡淡说:“行。”
两三句话,两人就这么约好了。
到那时候,离开教室的不止他们两人。其他男生同时放下笔,嘻嘻哈哈地围在两人旁边。
何冽性格开朗,一向在男生间吃的开,只是没想到,有一天,顾暮迟竟然能融入到他们的群体。
几个高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盛文斌吃惊地扶了扶眼镜:“顾暮迟什么时候跟这群人关系这么好了。”
盛文斌自言自语,宁酒却敏锐地听到了这句话。
也没特意去听,关于顾暮迟的话题,自然地捕捉到了。
宁酒回头:“开学那几天打篮球的时候。”
盛文斌诧异道:“他没叫你。”
为什么大家默认他必须整天跟她走一起?
顾暮迟有自己的圈子,宁酒挪开视线,心里想,两人相处的机会太多了。
如果他朋友越来越多,这是件好事情。比起每次给他气自己的机会,她非常开心地见到,他能去气别人。
别逮住她一人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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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还没回来,宁酒继续做了一会数学题。
钱佳杏也在数学方面碰了壁,回头跟她探讨问题。
探讨的内容,讨论着讨论就歪到天外去了,钱佳杏托腮笑,趁顾暮迟不在,悄悄问:“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你们,具体名字不提,宁酒立马心领神会。
钱佳杏似乎对她和顾暮迟的过去非常感兴趣。
宁酒:“小学一年级。”
“哇,青梅竹马,你们家有多近?”
“他在我家对门。”
钱佳杏眼睛一亮:“近水楼台先得月!”
“……”
宁酒觉得她好像太激动了,无奈地笑了笑。钱佳杏还在叽叽喳喳说话,她的思绪却情不自禁飘远,近水得月吗?那她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仍然无法确定他的心意。
他总在让她心动的时候,泼一盆水过来。
泼多了,她心灰意冷,每回都觉得自己想太多。
钱佳杏打断她的思绪:“久久,你在想什么?”
“你刚刚的话。”宁酒脱口而出。
钱佳杏:“近水楼台先得月?”
“嗯。”
钱佳杏得出结论:“你在想顾暮迟啊。”
宁酒默了默,不愿意承认:“没有啊,我在思考诗句的含义。”
“做阅读理解要整体看这句话,得月得月,重点不就在月亮吗?”
为什么将月亮等同于顾暮迟了……
宁酒辩解:“我指的是天上的月亮。”
钱佳杏嬉笑:“我用的借物喻人手法,顾暮迟就待在高不可攀的天上呀。”
“……”
顾暮迟在许多同学眼里,是属于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优秀,冷漠,难以接近,一年到头同学跟他说上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说上话了,最多两三句结尾。
别人才刚开了头,他已经用最简洁的话,结束了话题。所以,大家私下讨论,说这人没啥人情味,一句废话都没有。
这不就是天上月亮的翻版吗?
钱佳杏仔仔细细跟宁酒分析了一长段话。
宁酒失笑:“我不觉得他话少。”
钱佳杏:“如果你认为他话不少,可能他把最多的话给你了。”
宁酒心一跳。
把最多的话给她?
她仔细一想,确实,顾暮迟跟她接触的次数最多。
他经常性不搭理人,可只要她跟他开头,每次他都接住话题。
以前没注意,结合钱佳杏的提示,她逐渐发觉了他不同寻常的对待。
某些关联性的回忆从脑海中涌现,宁酒思潮起伏。
刚开心了没多久,宁酒敛了敛笑,又觉得不对。
是往下聊了。
每次都在气死她的时候停止。
宁酒:“……”
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