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好好说说,我的设计到底好在哪里?”
“好……好在……”她嗫嚅着,在脑子里组织语言,她浑身激灵一下,周身重重一颤,猛地弓着纤瘦的背,“好在……好在疼……”
“好在疼?”
傅时沉眸光已经变了颜色,他侧着脸看她神情,戏谑道:“都还没进去,就在喊?”
慕昭低眼一看,脸颊绯红,他在睁眼说什么瞎话。
“傅时沉,你还要不要脸?”她斥他。
“不要。”男人眯着桃花眼,笑得风流,肩线在下沉,然后又起伏,“接着说,好在哪里?”
“……”
他还是个人吗?
按照眼下的情形看来,傅时沉的确不会和她计较‘诋毁’作品一事,但他一点亏不吃,总得在其他地方找回来。
书架上的书影重叠,整间书房都在晃荡,她模糊间看见书架最下方放着一个银色的保险箱,箱子上设有指纹锁。
这引起她的注意,她无力地伏在男人汗蹭蹭的肩膀上,指着保险箱问:“那是什么?”
他无暇注意,头都没抬,只说:“那不重要。”
又是他做那档子事时爱说的混账话。
不论问他什么,只要他还没尽兴,他都会说那不重要。
下一秒,他在她耳边带着重呼吸,有些不满地质问:“是没给你伺候好?还有心思去注意别的。”
慕昭推他一把,脸通红,“我就好奇而已,你那个保险箱里装的什么?金条吗?”
“电影看多了?”他笑,嗓子哑哑的,“不是金条。”
“那是什么?”
“是无价之宝。”他喘息着答。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周六的午后时光闲暇而慢,慕昭穿着深紫针织长裙,外搭一件流苏披肩,拿着一袋鱼饵到院中石桥上喂鱼。
傅时沉出来寻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无比岁月静好的场景。
窄河里鱼群翻涌,为争一粒鱼食而活力满满;石桥两端的狮子遥遥相坐而望,是崭新的白色;阳光落在她柔软及腰的长发上,反出一种很润的光泽,也将她的黑发改成深棕色;她就只是站在那里喂鱼而已,偏偏让脚底河沿上的青苔都变得可爱耀眼。
傅时沉到她身后时,她还没觉察,在低头专注看着那些群鱼相继探出湛清水面,不停张嘴吐着泡泡。
他也没出声打扰,只双手穿过她的腰侧,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慕昭感受到身后温度,是他熟悉的体温,便没有回头,只浅声问:“你忙完了?”
“还没,出来看看你。”他把下巴放在她肩窝里,“顺便透口气。”
“……”
慕昭较真,边抛洒鱼饵边故意问:“那你到底是出来透气的,还是来看我的?”
“……”
“你要是出来透气的可以去旁边,这里有我一个人呼吸就够了。”
傅时沉非但没走开到旁边去,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他低笑着来到她耳边,在她耳廓上亲了下,然后没离开,就那么很近地贴在她耳边,用气音低低地说:
“看你。”
被他温热气息这么一拂,慕昭只觉得耳朵好热,像是有一阵热风吹到她耳朵里,一路吹到心口,让她和这四周金灿灿的空气一样,人都变得轻盈发光。
“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她转过脸,与他的脸只有咫尺之距。
“嗯?”
他垂着长长睫毛看她,“什么事情。”
“你在三年前突然宣布收山退圈,并说此生不再设计旗袍。”慕昭一双春水眼里写满好奇,“为什么?”
“……”
男人薄唇上的一颗深情痣在阳光下变得很显眼,他和她对视,沉默良久,最后缓缓开口:
“灵感枯竭。”
这个回答倒让慕昭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当时是遇到什么事情,受了刺激,才会收山退圈。”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傅时沉脸上浮出薄笑,目光里带着细究,“创作本就是一瞬间灵感爆发的事情,灵感来源没了,自然就创造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所以——”
“你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慕昭眼神变得敏锐,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谁是你的缪思女神?”
没有女人不会对另一半的过去好奇,只是得知后的对待态度不同罢了。
慕昭以为,她理应能做到宽容理解,不会往心上。
就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傅时沉却没告诉她缪斯女神是谁,只浅笑着说:“都过去了。”
慕昭觉得他说的对,但又难免在心里嫉妒,她不表现出来,而是问:“那我现在要是让你重新拿笔设计,你愿意吗?”
“……”
男人眉梢一挑,一缕阳光斜切在他脸上,他笑了下:“你不是挺看不上我那些不过尔尔的设计,怎么又要我重新开始设计?”
女人在爱情里就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同一件事㥋蒊物,原本看不上,但要有别的异性染指,那不仅会变得看得上,甚至会耿耿于怀。
尤其慕昭这种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的女人,所以她问:“那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败下阵,脸埋在她颈窝里低低笑了,嗓音沉闷传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