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
王管家哪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算猜出一点端倪,他也不敢直说。
裴远颖赶紧让管家请大夫,他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守着裴彦。
大夫来了之后摸了摸脉,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让他在以后别着凉,好生调养。
裴远颖这是失而复得,自己异常的认真。
“对,以后我再不出去,就在家里守着宝儿。”
要是宝儿出什么事儿,他把自己弄死都不解恨,他怎么能把宝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呢?
裴彦缓缓地撩开眼皮:“爹,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出去了吗?”
裴远颖臊地脸颊通红,他没有想到裴彦小小的年纪居然还那么理解他,那么乖巧懂事。
“你都生病了,我哪能出去?”
他跟那些朋友喝酒哪里算得上正事儿,要是害得他宝儿有个什么,他后悔不已。
裴彦:“我没有事,爹你忙去吧。”
他说话的时候极其虚弱,就像是随时随地没有了力气一样。
裴远颖:“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地养着,怎么突然滚烫了呢?”
按方抓药,煎完药,裴远颖还要亲手给裴彦喂药。
裴远颖都要心疼死了,早把外面那帮狐朋狗友给忘了一个干净,啥事都没有宝儿重要。
所以这一晚上裴远颖啥也没干,就守了裴彦一晚上。
裴远颖走了就在没回来,琼楼上胡秀才带着一帮人,叫了六七个小娘子,一开始玩儿很好,有吃有喝,吃喝玩乐,漂亮的小娘子在身侧吹拉弹唱,神仙也不过如此。
但是很快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裴远颖一去不回。
人不回来了,怎么付账?
周秀才找了好几个人去找裴远颖都没有成功。
“你们裴大爷怎么不回去喝酒了?我们公子爷亲自过来请他,赶紧回去吧?”
回去,怎么可能?
连小厮们也知道裴远颖不可能回去,所以连通报都不用报。
“我们大爷去不了了,小少爷染恙,我们大爷伺候着呢。”
来了几拨人过来询问都是这一套词儿。
那就是裴彦生病了,裴远颖不可能出门了。
这事儿给闹的。
胡秀才差点把碗砸了。
他们这边都已经点了菜,还找了女人,裴远颖就是不过来,那谁给他们拿钱?
琼楼的小伙计门来了好几次,也没有人算账给银子,他只好让人盯着周秀才他们,然后赶紧去跟老板回话。
开酒楼的最忌的就是不给钱,周秀才哪有钱付账?
琼楼的老板姓邱,叫邱海,在本地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道上的人无人敢惹。
“周秀才,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要是没有,今天的银子是十九两三钱,另外您找的小娘子是五两,您是不是算一下?”
周秀才:……
他哪拿出那么多银子?
“记在裴远颖的账上。”
他说着就要走,但是老板哪能放过他?
邱海:“那不行,就算是要记账,那也得是裴大爷自己说记账才行,裴大爷呢?”
人早走了,哪里还有裴大爷?
周秀才跟胡秀才还有这一帮纨绔们,一个个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不行,你们几个赶紧去把裴远颖找回来,实在不行,让他送银子过来也可。”胡秀才舍不得自己出钱,所以还是揪着裴远颖不放,赶紧让那几个同行的人去找裴远颖。
现在没有办法,都不想拿银子,都想让裴远颖拿钱。
琼楼老板邱海撇了撇嘴,冷嗤了一声,心说也就裴远颖那个冤大头才跟着一帮贪财好色的街溜子们一起混。
……
裴家乱成一团,裴彦额头烧得滚烫,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可把裴远颖吓坏了,心里面懊悔不已,他根本就不应该跟朋友一起喝酒,要不然宝儿也不可能病了。
“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是怎么看宝儿的?我宝儿要是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
裴远颖平时还算是和气,今天有点口不择言了。
王管家吓得大气不敢喘,脸色凝重:“老爷,大夫已经在路上了,您别太着急。”
裴远颖:“嗯!赶紧柠条帕子给我。”
小丫鬟赶紧拧了一条帕子,裴远颖接过来放裴彦额头上:“宝儿,你觉得咋样?难受不难受?爹回来了,爹以后好好守着你……”
裴彦躺在那儿调节好自己的体温,一声不吭就行。
体温太高,他也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对付裴远颖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其实被人伺候还挺享受。
裴彦一点都可怜裴远颖,不治治他,他得被人骗的毛干爪净,连裤衩都不剩。
“怎么还这么烫?”裴远颖急得来回踱步,自从发妻走了之后,他就跟裴彦相依为命,他把裴彦看得像命一样重,什么都能没有,不能没有宝儿。
不一会儿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裴远颖:“大夫,你赶紧给我家宝儿看看。”
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在镇上行医几十年,颇有经验,他抓着裴彦的手一摸,顿时一皱眉。
与此同时裴彦也有点紧张,他也害怕暴露,毕竟他只是让自己高热,对于脉象把控这一块儿也吃不准,要是被识破了就不好了,但是这个刘大夫只是皱了皱眉:“老夫行医多年,见过病症不少,像贵公子这样的病患,倒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