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清朗声大笑道:“还父母给我塑造的血肉之躯!”
独孤贵妃踉跄着跪坐在地,摇头:“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你,岂是一截头发就能还清我的恩情的?!”
杭清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问众人:“你们说我还这毒妇一截头发,能不能还的清?”
属下们恨声达道:“生而未养,弃之不顾,身为母亲未曾尽过一天为人母的本分,自然还得清!”
“哈哈哈哈,”杭清笑看着独孤贵妃,扬起双臂:“你看,我说还得清便是还得清。”
008:“宿主,正常一点好嘛?你这样太像反派了!太像反派了!我鸡皮疙瘩都快要掉出来了!”
反派......死于话多啊。
杭清回它:“我还怕什么?你以为还有人能从我手里抢占下皇城?我要造反随时可以,皇帝老儿在我手里,你说?我还怕什么?”
她叫大军随后抵达为的并非造反,而是震慑......
反派那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一个很清楚的认识,这才出了偏差。
若非庆帝作死,疑心病重,将好好一个天下整的乌烟瘴气,她也不至于成功的这般容易。
008:“得了,老大,大boss,您老喝茶抽烟,继续浪。”
杭清接过秦瑛递来的锁子甲,开始往身上套,众人眼见着方才还端庄高贵的安国公主,套上甲胄的瞬间,仿佛撕碎了一直以来的伪装,好似拔高了一丈,叫人不敢直视,气场大变。
那双深邃的眸子沾染了血红,如同深渊中走出的恶魔。
庆帝此时早已确定杭清起了反心,他强笑:“也罢,独孤氏心狠手辣,这般的母亲不要也罢,你是天家公主,待你平定叛乱,父皇封你为镇国公主,赏赐你万户!叫你做皇室最尊贵的公主——”
杭清着锁子甲,走起路来哗哗作响,一手持着利剑,一手捧着诏书往殿外走去:“我想要的,自己会拿。”
庆帝听了只觉得喉间血气翻涌,眼看杭清宫中纵马,率领着大批人马飞驰圜丘而去。
背后是尸横遍野,四处被炸药炸的摇摇欲坠的宫墙,远方天际一轮鲜红的太阳正挂,早已昭示着结局。
......
再次见到太子,当初叫杭清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被逼远走的人,此时身边只剩下不足一千侍卫,景寰眼中充满恨意和绝望,见到杭清的那一瞬间,他喉咙蹦出嘶哑的怒吼。
“景昭!你这个贱人!坏朕好事!”
景寰自知已经无力回天,望着远方一群银甲甲兵,各个武力精悍,通身刀枪不入以一敌十的神兵猛将,都是景昭的兵,且只听她一人号令。
可笑他的一万十六卫,竟然撑不过半天!
可笑,可笑至极!他已贵为皇帝,可此时仍无一人愿意来相救!
周遭士兵一个个倒下,更多士兵面对杭清这群杀伐机器,恐惧之下抛却了武器投降。
于十六卫来说,他们本只是听上面命行事,如今怎么白白送去自己的命?
安国公主都说了,缴械投降者不杀!
他们都是血肉同胞,为何要为了一个残暴不仁的太子自相残杀?
安国公主在黎北的功绩,他们早有听闻。他们有血有性,即使要战死也应该战死沙场,而不是死于内争当中......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有人缴械投降。
转瞬降者已经接近半数。
景寰如此的心有不甘,他宁死也不愿放过眼前这害他至此的人,他沙哑、含恨笑道:“替朕拿下安国公主的项上人头,朕必当割让半壁江山!”
总有人受了诱惑,一时间战场上四处充斥着景寰这句豪言。
杭清听了下属禀报,站在高处放生大笑:“他的半壁江山?不还是老子打下来的么?”
008乐了:“就是就是!死皮不要脸!比他狗老爹还要厉害!他狗老爹只会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割让,他一割就是半坐江山?呵呵,好大的口气!”
杭清:“削他!”
秦瑛:“强弩已经上好——”
杭清:“留着我来。”
她早说过,她要亲手解决这畜生。
杭清来到重弩前,弩臂早已上张,重□□长约一米,羽尾通体呈流线型,尾槽安装有箭夹,发射一箭后拉动弓弦,另一支箭便会自动掉落到待发位置,配有辅瞄器,出箭速度奇快,射程可达千里远。
她环视一周,拉动绞盘上弦,辅瞄器对准人群中不断叫嚣的人影,嘴角抿起,面孔被夕阳度上一层薄金。
景寰带着颓废,仍旧嘴里骂骂咧咧,只不过他再也不复以往的温雅,什么粗俗之词都朝着杭清辱骂了过来:“贱人!当初就该找人去云州将她凌迟处死!将养大这祸害的那些贱民通通五马分尸!碎肉拿去喂狗!”
“嗖———”
破空之声传来——
一支力若千钧,状似雷霆的巨箭呼啸而出,瞬间贯穿了太子景寰的胸腔。
景寰前一秒还高坐在马背上打算放手一搏,至少也要逃出围剿,出了京城他便会重新聚集势力,卷土重来。
下一秒就被巨箭整根贯穿胸腔,人随着力道离了马,凌空两米方才倒在了地上。
箭已经不知落在了何处,景寰胸口一处巨大的撕裂伤,源源不断的往外翻涌着热血。
他口鼻喷斥着热血,挣扎没两秒便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