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九皱着鼻子,有点不耐,“我没事,你刚才要说什么?”
容音满脸都写着“世上就没有老子不敢捅的鬼窝”,吃一堑长一智,再说岑鹤九都在她身上栽了好几回了,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去闹腾。否则现在还只是感冒,他要是真回去歇了,过上个把小时没准就是要命。
恰好出租车赶过来,容音回头看一眼道观,欲言又止。
岑鹤九故意调笑:“难得见容道长困扰,要不要贫道赏脸,给您算一卦?”
“你先算自个儿感冒什么时候能好吧。”容音恶狠狠瞪他,把他塞到车后座上,自己刚迈进一条腿,忽然被他往前一拽,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容音鼻子被撞得发痛,扑在岑鹤九怀里,故意往他腹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掐去,疼得岑鹤九吸一口凉气,“我叫你老大行不行?还疼呢,别谋杀亲夫。”
容音瓮声瓮气地说:“不是亲夫,是后的。”
“我还超薄夜用420。”岑鹤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强行按着容音的脑袋搁到自己腿上,“睡一觉,到了叫你。”
容音只要一顺着他就浑身难受,“谁说我要睡觉了?我特别精神!我还能拖着刘卉宛去蹦三个小时的迪!放开我!”
“……”岑鹤九把她的脑袋摁下去,“你已经开始说梦话了。”
岑鹤九的大腿又舒服又好枕,容音在上面躺了一会儿,竟然食髓知味。眼皮很快上下打架,她却还记着刚才要说的话,迷迷糊糊地开口:“你还记得那天来暗算我的怪人吗?”
“那个女的?”岑鹤九也有点累,用手臂支着脑袋闭目养神。
“嗯……我后来想了一想,觉得哪里怪怪的。”容音眼前浮现出那个模糊身影,“你觉不觉得,她身材有点像陆雪嫣?”
岑鹤九顿时僵了一下。
车里开着空调,低低的温度仿佛在催人睡过去。他抬手在容音身上轻拍两下,“怎么会突然想到一个故去的人?都这么多年了。”
“故去?”容音苦笑了一下,梦呓般重复他的话,下一秒就陷入沉睡。进入梦乡之前却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那个人当年真的死了吗?
岑鹤九经此一话题,睡意却是彻底打消了。他英气的眉毛微微拧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扫一眼后视镜,和司机对视一眼,司机撞上他凌厉的视线赶紧移开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开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们怎么会走到这步的?
岑鹤九看着呼吸趋于平稳的容音,敲了敲驾驶位的座椅,“麻烦温度调高一点,谢谢。”
忘虑阁真不是病号收容站。
抵达榆职大的时候快十二点,正午的太阳又艳又毒,容音觉得自己要被晒化了。喵萝下课就在门口等他们,还知道举着把阳伞遮一遮,却也被高温烤得够呛。
看见容音和岑鹤九下车,她赶紧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跑过来,“赶紧赶紧,可热死我了,我请你们吃甜筒。”
容音和岑鹤九双双皱眉——
“我不喜欢吃甜。”
“甜筒有什么好吃的?”
“……”喵萝的眼神毫无波澜。绝配,这两个祖宗真的是绝配。她暗暗祈愿,希望两个祖宗可以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喜结连理,千万不要出去祸害别人。
喵萝一边带他们往校门口走一边取出校卡,“你俩自然点,别像来踢馆的一样!一会儿保安大叔把你俩拦下我可不管啊!”
两个人像没听见一样,一个穿着黑色山本裙像是后街的大姐大,一个眼神锐利有如猎鹰,紧皱的眉头像是随时要把靠过来的人放倒。
天地良心,岑鹤九只是脑子又昏又涨,腹诽当年后羿怎么就没把最后一个太阳也送回老家带孩子。
一时间四周的视线全集中到他们身上。
喵萝觉得自己先要被一道道炙热的视线烤死了。
果然,走到校门口时保安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
卧槽,进不去了。喵萝仰天长叹,她该怎么解释这两个人?说这是她的保镖能不能混进去?说这是她哥和她姐——长得也不像啊!
就在她想随口胡诌个理由的时候,保安大叔笑吟吟开口道:“容老师,很久不见了啊,回来转转?这位是——”
“???”喵萝怀疑自己脑子坏了。
“啊,对,路过顺便来食堂吃顿饭。”容音把一脸不爽的岑鹤九往身边一带,手臂自然而然地绕到他臂弯里,“我男朋友。可以进吧?”
保安大叔的皱纹笑成了花,“可以可以,我早就说你肯定有不少优秀青年追,上次你还说没有,你看看果然谦虚了吧……”
优秀青年?容音好笑地抬头看岑鹤九,冷不丁撞上他也看过来的目光,原本松松搭在他臂弯中的右手一紧,直接被他扣着五指垂在身侧。
喵萝彻底放弃和这两个人共处了,在自己学校的门卫大叔和“容老师”套近乎的时候,早就气愤不已地揣着校卡走出了二十米,“大热天的黏黏糊糊你们也不怕中暑!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说好的来勘察案情呢???
所有以喂狗粮为目的的谈恋爱都特么是耍流氓。
第100章 忆少年18
岑鹤九一脚踢开脚边石子,半是玩笑地扣住容音的手说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当时我还来这儿找过你,可惜那一趟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