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抑止地颤抖一下, 伸手死死捂住嘴。
“藏好了吗?”苏钰站在走廊尽头, 青玉般的眸子里尽是温柔的笑意,声线隔着门板落在林纯熙的耳朵里,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音来,怕被他听到找到。
苏钰步子很慢,逛街般地悠闲。
捕获猎物之前,细细逗弄一番,也别有一番风趣。
走廊尽头落了只黑色的羊皮绒毛边的小高跟鞋,是林纯熙跑的太急落下的。
苏钰忽然笑了。
林纯熙绷直脊背,竖起耳朵,听到男人的手指轻敲在每一扇教室的门上,敲钢琴键一样优雅。
声音忽然停在了休息室的门口,周遭跟着黑暗陷入死寂。
林纯熙放缓了呼吸的声音,努力竖着耳边分辨着动静,忽然,头顶的主灯被打开,刺眼的灯光倾泻。
“呀,抓到了。”男人的声音混着他身上的青竹香调落了下来,就响在耳边。
她像是受到惊吓的猫,尖叫一声,仰起头的瞬间,被吓得浑身颤抖,尽可能地想往身后挣扎着退去,后面本就没有多少空间,她脊背顶在墙上,退无可退,死死咬着下唇,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猫。
她不退还好,一退便激发了雄性的捕猎本能般,苏钰立即侵前,颀长水杉木般的身子将她笼罩在属于自己的范围内,轻笑:“怎么不跑了?”
“这下可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对上那双湿漉漉的杏眸,苏钰惊觉,对比之前,总感觉这次见面,这个小姑娘气质上有了很大改变,好像更有自信更坚韧了。
像是朵含苞待放的小玫瑰,抽出嫩绿的枝叶,一点点舒展绝美的姿态,赢不傲,输不馁。
更吸引人了。
他的黑眸宛如深不可测的黑洞,他忽地邪气地舔了下唇角。
林纯熙面上一凉,围巾被他扯了下来。
少女精致的面容顿时暴露在苏钰的目光之下,海、棠出水般柔弱静美中偏偏带着宋知亦精心教养出来的坚韧。
明明到了这个地步,她却死死咬着下唇,不求饶也不呼救。
这可真有意思。
苏钰轻笑一声,目光垂落,细细欣赏起来。
即便他在苏北不少女人趋之若鹜,更是不少家族养在闺中的姑娘想要嫁给他,他也算是见遍了各种美人,此刻也不禁微微被惊艳到。
近看来,她面纱之下的容貌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据为己有。
这是世上的珍宝,仅此一间。
他的目光太灼热,林纯熙慌了一瞬,手忙脚乱想把围巾往回扯,但是她哪里又抵得过他的力气,眼见此计不行,她细白的小手张开,挡在脸上,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保护起来。
他水墨般的长眉轻扬,似乎被她可爱的举动逗笑了,但是手上却丝毫不谦让,逗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好大的胆量,可真是能瞒天过海。”
他低下头,气息落在她耳边:“这姿色,当真是闭花羞月,沉鱼落雁。”
说着,边抬手单手扣住她两只纤细地手腕,轻而易举抵在头顶。
少女精致的容颜重新落入眸中。
“你放开我!放开!放开!”她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拼命挣扎起来,十只细白的手指伸直又弯曲,却甩不开禁锢着手腕的大掌。
苏钰望着她的眸子像是古玉碎开,细细的波纹氤氲。
他的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间,一环,将人结结实实地抵进怀里。
她穿着小鹿皮的红色风衣,掐腰的蝴蝶结腰带,是宋知亦托关系私人定做的,将小姑娘纤细的身影勾勒得一览无余。
他豪不避讳的赞叹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腰,可真是一掌可握。”他的声音就落在耳际。
她霎时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伸脚去踢,颤着声线警告,试图拿最后的杀手锏阻止他:“我已经和宋先生结——”
唇瓣上忽地一凉,他的手指落了上来,还带着雪的温度。
“嘴唇真软,花瓣做的?”他调笑。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张嘴咬了上去。
“嘶——”苏钰吃痛松手的空档,她跌跌撞撞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休息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人锁死了,她用力推了几下眼见无望打开,一转身看到渐渐逼近的苏钰,慌忙朝里面跑去。
她是真的被吓狠了,脸色苍白地毫无血色,怕地双腿发软,跑的时候还被长长的地毯绊了一跤,另一只小靴子也掉落在地上。
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猫。
顾不得捡,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缩到与苏钰成对角线的位置,努力离他再远一点。
后背靠在窗边,她清晰地听到窗外风雪的呼啸呜咽声,心里忽然生出一阵莫大的绝望,杏眸的潋滟泪光,却倔强地不肯哭出来。
先生曾经说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将时间拖延。
苏钰倒是不急,饶有兴趣地欣赏够了她慌不择路的样子,眯着眸子,不疾不徐地朝她走过去。
停在她掉落的那只靴子前,男人弯腰拾起来,托在掌心里。
啧,真小。
下一秒,就见他拇指摩挲着鞋面,鞋尖朝上,眼眸是晦暗不明地盯着她,唇瓣覆在鞋尖上,轻轻舔了一下。
明明长得青玉般俊美,修竹般温和的人,却做出这等邪气的举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