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胡娇娇还没到门口时,高大楼就从屋里冲了出来,迅速地接过了胡娇娇手里的手个深盘。
动作之快, 势可比流水。
高首长觉得自己眼睛花了, 甚至认错了人。
这个人是谁?
Who are you?
还是那个冷漠孤傲疏离, 恨不得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的亲孙子吗?
高首长快走了两步路,上去一把就扯住了高大楼。“你小子在干什么, 为什么对我笑?”
这个问题, 胡娇娇不只一次听到过的。现在, 这位曾在沙场勇战敌军的老首长, 竟然也被吓住了。
“爷爷, 你怎么回事啊?”高大楼非常不解。
“赶紧吃饭吧。”刘圣龙比谁都着急。“爸,你坐下吧,你不坐我们没人敢坐。”
“你……”就在高首长准备批评两句时,感觉胳膊被人给挎住了。
“爷爷,你坐我旁边。”
一个脆生生的娇嫩嫩的姑娘,把高首长摁在了凳子上。先坐下吃饭吧。”
“不是啊。”高首长想争辩两句的,可眼前却被一只嫩嫩的小手给放了一只碗,里面有半碗麻酱。
乔宁宁都站了起来,开始往大铜锅里夹肉。“锅开了,我给大家涮肉。”
“爷爷,您快尝尝这个。”乔宁宁把迅速烫熟的肉片,夹了一筷子放到高首长的碗里。
“趁热吃,这会儿最嫩了。”
好些年没被人这么“疼爱”过了,高首长有些激动。他都忘了自己的坏脾气了,看见满桌子的肉,以前是要掀桌子的。
可是现在有个乖巧的小姑娘,一直给他夹肉夹菜夹粉丝,高首长的嘴都顾不过来了。
本来刘圣龙还以为要迎接老爷子的怒火,却没想到老爷子一直到吃完了饭,脸上都露着满足的笑。
“刚才吃了什么?”高首长是吃饱了以后,才反应过来。“你们怎么能这么吃饭呢?”
“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胡娇娇早就给他准备好台词了。“铜锅是刚从您家拿的。”
“我说的不是锅的事儿。”高首长马上要进入正题了。
胡娇娇的后手也是准备着,先是脆生生的亲切地叫了一声“爷爷”。
“爷爷,您刚才还说要给我出气的。”
“嗯哼。”一提到刚才的事,老首长的眼神躲躲闪闪,闪了又闪了。
“那个呀,我刚才就让她走了。”
胡娇娇今天可是要把话讲清楚的。“她会报复我的。”
“哦,其实她已经开始报复我了。”
“为什么呀?”高首长的思绪瞬间被拉走了。“她认识你吗?”
“就是因为不认识呀。”胡娇娇是满脸的委屈,还冲着高大楼送了一个眼神。
看吧,看吧,学着点啊,得这么告状。
一旁的刘圣龙还不嫌事儿大,给在座的每个人冲了一缸子茶水。
“爷爷,您慢慢听我说。其实我早想说了。”胡娇娇接过一缸子的茶水,与老首长坐在了一块。
“前段时间您家是不是有个人被抓了?”
胡娇娇的话,简直就是不该提哪壶就去提哪壶,是直接捅到了老爷子的痛处。
高首长的脸立即就阴沉了下来。“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他们还想干什么?”
见老爷子真生气了,胡娇娇从兜子里掏出了一块奶糖。把外面的纸一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眼见着高首长的眼角抽了抽。
“我是那个气呀。”胡娇娇用手指还比划了比划。“就那个您家的儿子吧,我见过他两次。”
“头一次他迷路了,我让厂里的人把他送去了招待所。第二次在饭店里吃饭,我是眼睁睁看着他收了别人一个大信封。然后他就被……”
娇娇用手指在嘴上滑了一个拉锁的动作。“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就您家那个儿媳妇,她居然打电话到厂里了。”胡娇娇从兜子里拿出了一块手绢,擦了擦嘴角。
“她举报我。”
其实高首长正听着滋滋有味儿呢,可是胡娇娇却不再说了,他还笑了笑。“继续说,怎么了,然后呢?”
“幸亏接电话的人是跟我关系很好的一个同事,唉,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她说我的工作来路不明,怎么就突然回城了呢?一回程还就有了工作,还……”
“现在谁不回城啊,谁回城不是赶紧落实工作啊。”齐芸都气的站了起来。“怎么他们俩中的一个进去了,另一个也想进去啊?”
“嗯,是这么个理儿。”胡娇娇这次用手绢擦了擦眼。“她还叫我村姑,她……”
“真的是她说的?”高首长明快的表情又突然阴沉了下来,要是先抿了一口茶水。。“她倒是了不起了,我记得她妈也是前些年从村里接出来的。”
齐芸生气地又说,“他是不是想把高晓明收别人钱的事,又准备扣谁在谁脑袋上呢?”
不得不说,齐芸还是很了解她这个妯娌的。
李莉莉就是这个意思。
胡娇娇一看,这个火烧得真旺,马上向前了一步,把小手绢差点扔在地上吧。“啊呀,我说嘛,她怎么就盯上我这个乡下来的呢。”
“可别这么说。”齐芸拉着胡娇娇的手,越看越喜欢。
“在李莉莉的眼里。京都外的地方全市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