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真好。”王大妈又连着拍了几下手。
“怪不得你叫老首长爷爷呢,一般人也不敢这么叫。”
关于老首长,胡娇娇同样是故意不提他,而是继续闲扯别的。“我们也是突然来的,就是想来看看。这里山清水秀,风和日丽,人杰地灵,好地方呀。”
胡娇娇是挖空心思夸,在王大妈看来,胡娇娇是个有心思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住进来。
她是“呵呵”冲着胡娇娇笑了几声,“那个李莉莉,都知道他早想住进去了。”
“可我听说啊,老首长家原来的那个二儿媳妇,就、就是那个。”王大妈眼神左右躲闪,正琢磨着用什么话说合适。
胡娇娇确实是明白,微微点头,很淡然地说道,“我那个过身的婆婆,已经去了20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能记着她。”
“哪能不记得呢?”王大妈赶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又喝了一大口。“她是个好性子的人,又爱笑。在街上碰上了,是什么样的人跟她说话,她都是笑脸儿。”
这话让胡娇娇不由地想到了乔宁宁,也就是说,乔宁宁这个性子很可能就随了过世的亲妈了。
再一想这样单纯的性子,也确实容易被欺负和欺骗。
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在乔宁宁身上是不会发生的,毕竟有老首长亲自盯着卢卫呢。而且,乔宁宁现在也越来越聪明了。
可20多年前,谁有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坚实的后盾呢。
胡娇娇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高大楼的妈妈,大概也是个没有娘家人的可怜人呀。
就像她妈妈一样。
一想到自个儿曾经经历的那些,胡娇娇的眼圈儿又红了。
“唉,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她的这一想法要是让舅舅苏子明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王大妈。”缓一会儿胡娇娇才又挤出了个笑。“我就叫您王大妈了,刚来这里,很多人和事我都不熟。不过我是知道一个道理的。”
“什么道理?”王大妈心里隐隐感觉,眼前这个20出头的姑娘,不是个好惹的。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王大妈一脸的恍然,知道是碰上明白人了。“我就说嘛,20多年前,高首长的二儿媳妇,怎么就突然变了人呢?”
一下子换了姓李的,这么些年虽然过去了,可王大妈却仍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这事不对呀。”王大妈不仅是个明白人,还特别有正义感。“我早听说啦,高首长的这个前二儿媳妇,有钱,很有钱,非常的有钱。”
“可是他突然就没了,说没就没。”王大妈狠狠地拍着两边的桌角。“咱们就当聊天哈,这些话你别当真。”
胡娇娇又给他添了点水,还从兜子里抓出一把奶糖放在桌子上,又伸手到另一个兜子,抓出一大把瓜子儿来。
“慢慢说,吃点,高首长最疼谁,您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是高家的小孙子。”王大妈很早以前就认识高大楼了,尤其是对大门户家里的事儿特别的在意。职业本能啦。
“咱们这条街上,好些人看着是普普通通,几十年前也是呆在王府啊格格府呀,有些年头的。”
王大妈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看我说什么呢,那都是过去的,你就当没听见。”
“我的意思呢,就是咱们平时脑子里想不到的,眼睛看不到的事儿,都发生在这墙面里。”
“为什么姓李的、姓高的,都想住你现在住的房子?”王大妈的脸色也变得冷淡了,咬了咬牙,她并不是针对胡娇娇。
“你还年轻,不知道人心的可怕。他们啊,都是九转十八道弯的肠子。”
“全是为了这个。”王大妈把两根手指抬起来搓了搓。“人这一辈子,图名图利图过好日子。可真要为了这些东西,去害个人什么的,有几个人敢呢?谁敢呢!”
胡娇娇这才又明白了一件事,什么姓李的为了和姓高的“爱情”,给他在外面生儿子。不惜委屈多年,后来终于过上好日子。
知道这些都是骗鬼的,可胡娇娇却没有想到,骗术里还有着更高一层的骗术。
“您既然跟我说这么多贴心话,我也把我想法跟您说。”胡娇娇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眼角。“我对象的日子,苦呀。”
“所以我那会就想,要是我住进来,能天天给我那早去的婆婆,点上三炷香。”胡娇娇的眼圈红了又红。“让她也知道知道,她的儿子过得很好。而她在天上,带着小儿子也好好的过日子。”
“唉。”王大妈掏出手绢,用力醒了擤鼻子。“我就知道,肯定还有人记着他们娘俩呢。”
“唉,可惜那孩子都没生出来。可怜呀,可怜。”王大妈再也不提关于钱的一个字。
胡娇娇知道王大妈心眼儿不错的,把该说的都说了。那些不该说的,都是点到为止。
却也让她懂了。
但是也能看得出来,王大妈是个很有立场的人,绝对与李莉莉站对立面。
“最看不惯这种人。”王大妈临走时,还不舍得拉着胡娇娇的手。“一定得让她明白,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胡娇娇一回到自己住的房子,先是左右前后把房子绕了好几圈,然后就收到了高大楼给他的一个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