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哥,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许大人这是?”
“唉!”,马放叹气,望着余慧跟杜禹辰,“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也是许秧他们倒霉,起先的时候,他们只要专心对付身后的追兵杀手,倒也还算从容,一路上带着假的闲王,勾搭的身后的尾巴溜圈,许秧也是聪明,饶是对方杀机尽出,许秧也领着手下趁机灭掉了不少的杀手。
本是形势大好,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出现许多的高狗敌军,不仅如此,在前头追杀蔡大人他们的杨兆先一行也突然返回。
前有狼,后有虎,为了护住闲王不暴露,许秧带着手下的弟兄奋力搏杀,更是保护了替身闲王的小子,杨兆先跟那幕僚纷纷殒命,他们的兄弟也基本死伤殆尽,许秧旧伤再添新伤,王爷的车架丢了,他们甚至连身上带着的干粮也丢失殆尽。
万难之下,身后还有高狗追兵,为了保命,他们不得已进入山林与高狗周旋,只可惜,弹尽粮绝之下许秧还重伤不治,这才沦落到了眼下这种结局。
杜禹辰与余慧听了马放的叙述一脸唏嘘,余慧没有二话当即出手救人,杜禹辰也下令杜禹平给马放他们带来了食物,便是那替身,杜禹辰也给安排到了河田军屯的队伍中,交托给了罗大招呼。
双方碰头,两队合一队,一夜休整,次日天不亮,队伍再次前进。
“此地离燕山关不足三十里,大家再加把劲,我们争取进入入关,等到了关内,大家就安全了。”
“好,好,都听小杜大人的。”
“都听大人的!”
……
“出发!”
杜禹辰鼓舞士气,大家纷纷响应,都满怀希望鼓足劲的埋头赶路,内心充满着期待。
然而,事实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美好。
下晌临近日落的时候,庞大的逃难队伍才抵达了燕山关外。
远远的看到那高耸的城墙,看到城墙上大靖王旗,心知这里还未被敌军攻破的百姓们,一个个忍不住激动的热泪盈眶,不由爆发阵阵欢呼,更有甚者,热切难耐的甚至冲出队伍往前拔足狂奔。
这时候的他们完全忽略了城外周遭的异样,忽略了,大难当前为何城楼下一个逃难至此的难民都无,这才导致了……
咻,咻咻咻咻……
没等百姓奔到城池下,更是没有任何的警告,突的,城楼上密集的箭雨如雨点样朝着城下无情射来。
霎时间,队伍乱成一团,哭爹喊娘,人仰马翻。
“啊!”
“救命!”
“跑,跑啊,快跑……”
“我们是自己人啊,自己人!这该死的守城官兵眼睛难道是瞎的吗?怎么箭都往自家人身上射……”
“啊,杀人啦,杀了人,官兵杀自己人啦……”
刚才还寂静一片的城门下顿时成了恐惧的海洋,刚刚还不顾一切兴奋到失态,不由脱离护卫的队伍往前狂奔的百姓立时遭殃。
领队的杜禹辰见状内心一凛,好在没慌,当即下令军队掩护,霎时间,盾牌,板车,包袱、铁锅,甚至是锅盖等等的器皿,总之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大家伙都掏出来挡在身前,一边哭,一边骂娘,一边疯一般争先恐后的后退。
“娘,我怕!”
“儿啊,儿啊,你在哪?”
“别挡路,别挡路啊,跑啊,跑啊!”
……
耳边哭嚎阵阵,撕心裂肺,早已抽刀跟兄弟们战成一团,不停劈砍箭雨的杜禹辰,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刀,一边放声下令。
“竖起军旗!冲锋营前队变后队,护着百姓撤离!”
虽然不知为何城墙上会来这么一遭,眼下他们却只能撤退保命。
艰难护着百姓后撤的杜禹辰内心期盼,希望城楼上的人是眼花,是谨慎,是害怕高狗扮成百姓来诈开城门所以才有此一举;
更希望对方看到他们高高竖起的旗帜后,知道他们是自己人了,会放他们平安入关;
然而……
当他们退到安全距离外后,前头城楼上的箭雨是停了,可只要他们有前进的趋势,城楼上的箭雨又再度逼来。
几次三番,城下的人急了。
“大人怎么办?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若是这城咱们进不去,这边动静闹的又大,万一叫身后高狗发觉异常再派兵杀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大人!”
杜禹辰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
危机时刻,杜禹辰当机立断,点上三五好手,高举先锋军军旗,骑马步步试探的往城楼去,没到跟前就又被逼停,不过好在,城楼上的人见他们就只几人,身后大队人马并未异动,城墙上的箭雨这才没有再度射来。
“下头的人不许再靠近了,再近一步,休怪尔手中箭矢无情。”
杜禹辰不得不停下,点着身后先锋军的军旗,手捧肖远临危受命的官印虎符,朝着城楼上放声大喊。
“在下先锋军阵前授命校尉杜禹辰,关外失守,百姓流离,特护百姓入关避祸,还请城上诸位留手,镇边将军通融,放尔等入关。”
声音带着内力很有穿透力,不仅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听到了,便是城楼内,此刻正在瓮城帅帐中找驻守主将议事的萧逸与蔡大人也都听到了。
他们本是领着闲王身边的贴身小太监装成的假闲王一路进京的,因为追击的是窝囊废杨兆先,加之对方追到一半,突然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又莫名转回,让他们走的还算顺利,成功入关后急匆匆的正要南下回京,结果才动身没走几日,萧逸就收到了杨兆先急匆匆退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