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并不例外。
像是找到了最熟悉的那个避风港。
困意来的尤为猛烈,姜疏宁的呼吸渐渐变匀,双腿蜷缩在坐垫上,耷拉着眼皮睡了过去。
临近分岔路口,红绿灯亮起。
傅西庭的视线扫过后视镜,放缓速度,提前踩下刹车慢慢尾随前车停稳。等待通行的过程里,他的眼分寸不差地透过镜子,盯着姜疏宁的背影。
仿若看不够一样。
傅西庭眼底的情绪几乎快要压不住,晦暗不明,如波涛汹涌的浪潮卷向姜疏宁,浓郁到瞬间能将她淹没。
红灯闪烁在最后几秒。
傅西庭喉结滚动着,一如好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字眼在齿间滚过:“小白眼狼。”
-
车子在楼下停了快四十分钟。
傅西庭站在寒风里抽了将近有半盒烟,腿边的垃圾桶烟头存放盒里,堆满了烟蒂,旁边还有零星几片烟灰。
看了眼腕表,傅西庭碾灭烟头。
挥开面前悬浮的烟雾,他走到左侧车门跟前,从外面打开,垂落的眼寸寸扫过姜疏宁的脸。
大概是车内温度高,她睡得满脸通红。
傅西庭皱了下眉,下意识抚摸她头发的手突然停顿,而后不轻不重地拨了拨姜疏宁的脑袋。
“睡够没有?”
“……”
姜疏宁的眼皮动了两下。
刺目的光穿过树梢,直直照在她的眼睛上。
傅西庭往旁边挪了一步。姜疏宁勉强睁眼,困倦地起身打了个呵欠,刚想伸手蹭蹭鼻子,胳膊的拉扯感令她清醒。
姜疏宁侧头:“你还不给我解开吗?”
“为什么要解开?”傅西庭一手撑着车门,指尖敲了两下催促,“赶紧下车。”
思绪忽地回到那年四月。
姜疏宁抿唇,缓慢地往车边挪动。小心思在脑海中飞快旋转,她垂目盯着地面,牙齿咬了下唇内软肉。
胳膊不经意刮上车门,上半身猝然朝门外载去。
傅西庭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异色。
生生止住了上前的脚步,预备扶她肩膀的那只手,也凭空停下,掌心朝向对面,抵住了姜疏宁的脑袋。
“……”
姜疏宁徐徐抬眼,满脸都写着“你在干什么”。
傅西庭索性将她一把拽出来,等到人站稳后才放开手,皱眉不悦地问:“又想跟我碰瓷?”
被一句话怼的收敛了满腔柔软。
见他转身就走,姜疏宁默默跟上去。低头兀自思索着,傅西庭现在是真的变了,不再买单她从前的那些小手段。
可走了两步,姜疏宁又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跟着他走。
思及此,姜疏宁下意识转身。
然而傅西庭轻嗤一声。
三两步追上后,右手从后往前绕,停留在她脆弱的咽喉处,轻轻一捏就将人拨了回来。
他弯腰把姜疏宁打横抱起。
腾空的那一刻,姜疏宁轻呼了一声。傅西庭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指尖剐蹭过她衣服下瘦削的肩头。
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姜疏宁的手被绑住,只能斜斜侧身,贴近他的怀里。而有关这个怀抱的记忆过于久远,姜疏宁没忍住,脸颊蹭过他胸口。
傅西庭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一拍,低下眼睑,眸间闪过微弱的光亮,喉结上下滑动。
这几栋楼是联森去年开发的高档楼盘。
自从姜疏宁离开,傅西庭再没回过奥森花园。几年间除却办公室,这里靠近明盛,反而成了他住的最多的地方。
一户一梯的门开合。
穿过三米走廊,傅西庭勾住姜疏宁腿窝的那只手,略略抬起输入指纹。
房间没开灯,一片漆黑。
姜疏宁眼神好奇地偏头去看。
身后门锁碰撞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并不在预料中的压制感侵袭,她的身子被贴上门板,肩头落下一只手。
不疾不徐地剥掉了她的外套,指尖探.入,格外冰凉。
姜疏宁难忍战栗。
齿关颤抖地紧咬住,感受到陌生又熟悉的触碰后,喉间传来一道低低的呜咽:“傅西庭……”
“……”
脖颈处的呼吸停顿,傅西庭笑起,嗓音冰冷:“才到这儿你就怕了?姜疏宁,当初你又是怎么敢的。”
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但姜疏宁还是啜泣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宛若正中傅西庭雷区,掐住姜疏宁腰间的手用力,几乎想也没想,偏头咬住她脖颈处的皮肉。
明明呼吸滚烫,可动作丝毫不温柔。
好似要撕破她的血管,将她生吞活剥。
姜疏宁腿脚发软,耳根酥.麻,抿着唇角死死压抑着因为疼痛而差点发出的轻哼。
两人的呼吸重的此起彼伏。
下一瞬,傅西庭勾住她的腰将人揽进怀里,按压后背,用力提起姜疏宁走到沙发边。
身形同时压下,重叠的身影陷入沙发。
铺天盖地的吻稀碎跌落,姜疏宁死死掐紧掌心。
就在失神沦陷的前一秒钟。
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浅淡香水,再度盖过姜疏宁的思绪,睁大眼睛,她恍惚的视线立马变得清明。
是Diptyque家的一款很好闻的木质女香,淡淡的小苍兰与茉莉香是姜疏宁过去尤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