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宁神色惫懒:“我记不清了。”
“是吗?”傅西庭慢慢道,“你说不是故意……什么?”
姜疏宁脊背一僵。
傅西庭摩擦她的腰,眸色浅淡:“现在记起来了吗。”
看样子他非得追问清楚了。
姜疏宁咬唇,仅存的想坦白清楚的念头,因为那场梦境而消散,此时满脑子只剩下怎么把他敷衍过去。
她吞咽两下喉咙,鼻翼翕动。
傅西庭饶有兴致地盯着姜疏宁的侧脸,从睫毛开始下移,最后看向她缀满痕迹的脖颈。
继而低头,吻落在她的颈椎上:“还没编好?”
话里的戏谑与梦中不同。
他心情颇好,丝毫不像是会发现她真实目的的样子。
后脖颈一阵刺痛。
姜疏宁皱眉,嗓音发软地骂:“你是狗吗。”
凝聚的思绪飘散开。
姜疏宁被自己这话惊到,心中默念放肆了。
随后在傅西庭怀里翻了个身,破罐子破摔地抱住傅西庭,将脸埋进他肩窝。
“撒娇?”傅西庭低眸,“这招可没用。”
姜疏宁察觉他并未跟自己计较,于是心情不爽地说:“那我昨晚说梦话不行吗。”
傅西庭:“梦里梦见谁了。”
“一个坏蛋。”
床头柜的手机震动。
傅西庭随手摸来挂断,宛若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一般,随口答:“他怎么了?”
“他欺负人。”姜疏宁自顾自地说,“他拿刀子威胁我,还让人绑住我,把我按进了泳池。”
傅西庭想到什么,笑意尤为讥嘲,神色却带着不可名状的柔和与惬意:“活该。”
话音落,姜疏宁抽身离开看他。
她的瞳色略浅,是极其不常见的琉璃目,双眼皮的那条褶皱干净清晰,眼尾带了些弧度挑起。
瞪向他的时候模样嗔怪,妖精似的娇俏勾人。
与她对视。
傅西庭扯了下嘴角。
不待他说话,姜疏宁又撇了下嘴,双手托住傅西庭的脸:“你长得可真好看。”
卧室里静谧悄然。
姜疏宁想尽快把这事翻篇,于是乖乖倾身靠近,动作生疏地吻着傅西庭的眉目。
她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唇齿交缠。
傅西庭的眸色晦暗不明。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了会儿,扣紧姜疏宁的肩膀,翻身压住。
大清早被挑.逗,不免在床上浪费了些时间。
偏生郑总助的电话如同催命符,五分钟响一次。不知道按断了几个,再次震动起来,两人草草结束。
傅西庭脸色阴沉:“你最好有事。”
郑总助一噎,赶忙道:“老板,兰苑那边来人了。”
撂下手机,他朝床上瞥去一眼。
姜疏宁正拥着被子,捡起床畔掉落的睡裙往身上套,吊带松松地勾在肩头,抬眸朝他看过来。
莹白的皮肤泛着微红,眼睫潮湿。
傅西庭喉结起伏,招了招手。
“干嘛?”姜疏宁走近。
傅西庭搂住她的后背圈进怀里:“长陵大厦和这套房子,你更喜欢哪边?”
这话问的直白。
姜疏宁很快明白过来,她阖上眸懒散地打了个呵欠:“住哪儿不是住,就这套吧。”
“我让人尽快给你搬过来。”
“知道了。”
姜疏宁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傅西庭的睡衣纽扣,指腹不小心蹭到他胸膛皮肤。
触感温热,傅西庭喉结滑动。
姜疏宁突然想起:“对了,之前那只猫呢?”
“Princess?”傅西庭上半身往后仰靠,“送回我姑姑家了,我对猫毛过敏。”
闻言,姜疏宁诧异地直起身:“过敏还养猫?”
傅西庭:“姑姑送的。”
这个理由姜疏宁无法辩驳。
不过傅西庭房产多,人猫应该并不常碰面。
思及此,姜疏宁心里稍作踏实:“我本来还担心你要接它一起住呢,我也猫毛过敏。”
傅西庭看着她笑了。
只是笑的意味有些难以琢磨。
在他的视线里,姜疏宁点了点他带着牙印的喉结,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昨晚上做噩梦了吗?”
傅西庭抬眉:“没有。”
“我又不是瞎子。”姜疏宁嘀咕,指尖抚过他的锁骨,小心试探,“那你是心情不好?”
“怎么说?”
姜疏宁:“我以为是工作不顺利。”
“合作板上钉钉,还能怎么不顺。”傅西庭扬唇,视线扫荡她的眉眼,“倒是你,怎么做梦了?”
姜疏宁含糊地说:“碰上了不想见的人。”
见她撇嘴,傅西庭唇畔的弧度逐渐加深:“我认识吗?”
姜疏宁眼神躲闪:“不认识。”
莫名又将自己拽进了亲手挖的坑里。
姜疏宁除却生出一种,压根不是傅西庭对手的情绪外,还多了一丝心虚的罪恶,与提及黎明朗的烦躁。
昨天黎明朗将她拽进休息室。
她与黎家向来不和。
三言两语下,黎明朗的言辞便惹恼了姜疏宁,不出五分钟就不快分开。
姜疏宁厌恶黎家所有人的高高在上。
讨厌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因为姜曼枝,她这辈子都不会与他们扯上关系,甚至在接触之后,不吝于用最恶毒的言辞,去诅咒罪魁祸首黎应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