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今日竟发生这样的事,卫国公夫人气道:“这亲事不能成了。”
只是,让舒颜没想到的是刘氏的态度。
她开始也生气吴开奚说邵璇主动亲近他的那些话,但又觉着,“以前阿开挺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亲事其实挺好。”
显然,她并不觉着通房柳儿的存在有什么不好,而且,吴开奚对邵璇不规矩,她还觉着年轻人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有的,只是这话不好讲出来。
“有什么好?”卫国公夫人很是不满,“这样的人,还未成亲就敢败坏阿璇,以后指不定还做什么。本来就是他配不上阿璇,现在居然还脸皮那么厚往自己脸上贴金,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还有他身边那个通房丫鬟,在外面就不成个体统,这样的人不行,不能结亲。”
“可是……”邵三夫人想到自家夫君对这亲事的满意,有些犹豫,可心中也觉着婆婆的话有道理,她也疼爱闺女,“三爷说阿开实诚,这亲事不错。”
卫国公夫人知道三儿媳妇很听老三的话,但这也有些过了,“那今日之事,他这目的可不纯,看阿璇都成什么样子了,阿昇都说了他身上的味不对,我看阿璇这病来的就是蹊跷。”
国公夫人对幼子是迷之自信的,既然幼子这么说,肯定就是这样。还有阿颜也如此认为,她自己也觉着吴开奚古怪。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孙女的痒止住,“郎中还没到?再去催!”
院子里传来小丫鬟的声音,“来了,来了,郎中到了。”
“快,快让人进来。”
郎中几乎是被扯进来的,刚想见礼,就被卫国公夫人阻止,“不必多礼,快去看看我孙女这是怎么回事?”
舒颜和丫鬟们忙让开位置。
等郎中诊脉收手后,卫国公夫人问道:“怎么样?”
“这是碰到了发物。”
舒颜知道也就是过敏的意思,果然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刘氏忙问,“可是花粉的缘故?”
却见那郎中摇摇头,“并非,”有些犹疑地又去看邵璇手背上的红点。
“那是怎么回事?阿璇这样痒着,得快点给她消了痒,”刘氏催促郎中,“快给她开些药啊。”
“夫人莫急,得先找到是何种发物才好,”郎中觉着奇怪,莫非是自己看错了,这样的症状怎么似乎像是那些东西引起的,可卫国公府的姑娘怎么会就接触到那种东西?“姑娘先前可接触了什么?”
邵璇觉着脸颊上越来越痒,根本顾不上回答他,卫国公夫人道:“她是闻到了些不好闻奇怪的味道,之后便开始难受。”
郎中忙问:“不知东西现在何处?”
这话可怎么说,卫国公夫人道:“等下让人带你去看,你现在能不能先让她缓解下这难受?”
那郎中也知道姑娘家脸面和肌肤重要,想了想,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瓷白小瓶,道:“可以先抹些药膏止痒,但还是要寻到发物才能对症下药。”
“那便先抹上,”卫国公夫人让丫鬟去给邵璇擦药,又让人带郎中去前院找吴开奚,正好含霜回来,让她把人带过去。
邵元昇一面听卫国公夫人派过去的丫鬟讲邵璇的情况,一面留意着吴开奚和郎中那边。
发现,随着郎中靠近,吴开奚神情僵硬许多,不多会儿,郎中便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问道:“如何?”
郎中发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那种东西,但看吴开奚的穿着打扮,也该是个大家公子,一时倒不敢直言。
看出这郎中的犹豫,邵元昇道:“有话直讲便是,保你无事。”
郎中一听就放心了,在吴开奚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朝邵元昇走了几步,远离了吴开奚些,“那公子身上抹了兰媚,混杂了些脂粉。”
他早年曾为勾栏里的姑娘们治过病,熟悉这些东西,所以方才才奇怪国公府姑娘怎么会接触到这样的东西,现在从一个公子身上出现,那就不奇怪了。
“这是何物?”饶是机敏如邵元昇,也有触碰不到的领域,比如这些助兴之物。
他才问完,卫国公便从外面走进来,表情有些复杂。
这幼子看起来风流不羁,其实最本分不过,现在还是个……童子声,哪里去知晓这些歪门邪道之物。当然国公大人也没用过,只是同僚里总有那爱逛楼子的,耳熟能详。
郎中虽然也挺意外国公府五爷居然不知这东西,但也不敢露出分毫异样,尤其卫国公一张威严的脸望过来,赶忙解释,“是房中助兴之物,多用在勾栏处。只是,有的人会对这兰媚不受,出现邵姑娘那种头晕恶心感,只是邵姑娘更严重些,才痒而起癣。”
郎中的话音才落,邵元昇便朝吴开奚踹过去一脚,“王八蛋!”
他这一脚可不是舒颜能比,吴开奚直接身体腾起撞出去三尺远,落在地上,“啊……”
吴开奚惨叫一声。
卫国公并未阻拦幼子,他也觉着吴开奚可恨,居然敢如此轻薄国公府姑娘,这是不把国公府看在眼中?
因今日只吴开奚和吴妙来赴宴,卫国公便吩咐人往东昌伯府去传信,令其长辈过来。
吴开奚赶紧忍着疼痛道:“国公爷,这郎中胡诌,我没有扑什么兰,不过是一些胭脂味,您也该知道。”
卫国公表示自己不想知道,便是知道男子婚前房中不会少人,婚后更会纳妾进美,但却不会支持自家孙女的未来女婿行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