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毫无征兆，又好像有征兆一般。
可能是受到刚刚那阵雷的影响。
便利店停电了。
外面的天因为乌云的覆盖，不算太亮。
店子里可以说是漆黑一片。
张亦然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
周应也是。
他俩举着灯，看着对方的眼睛。
“张亦然。”
“嗯？”
周应瞥了一眼张亦然的右边衣袖：“你衣服湿了，怎么不告诉我。还是我自己发现的。”
“这有什么好说的。”
“......”
“你要是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你。”
张亦然的眼：“真的？这么关心我？”
“废话，当然了。”
“哦。”张亦然笑了一下。
周应凑近了一点：“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气？”张亦然在试探性地说，他看着周应的眼睛，“我在考虑。”
周应点了点头：“放心，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张亦然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说：“应该算是件好事。”
周应没发话，她在听着。
张亦然拿出手机，打开了学校发的文章，是有关那天会议的内容。
加粗的黑体标题十分的显眼：
【执礼大学中文系与曙光教育集团生源培养计划签约仪式会议在总校召开】
周应浏览了片刻，把手机递了过去，看向了张亦然。
张亦然接过手机，继续说：“那天我参加的考试，就是这个的选拔。”
“我的笔试过关，资格审查也通过了。”
“全年级只有我符合条件。”
周应看向张亦然，她明白了，这的确是一个选择，而且还关乎到他的未来。
周应说：“你得去。”
“全年级就你一个人通过了审核，不管哪个方面，要是放弃了这个机会，你觉得值吗？”
周应很认真的讲道。
张亦然说：“是。这个机会很宝贵，况且我在大学也想学中国语言文学这个专业。”
“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们两要分开一段时间，一直到高考结束。”
“你不会因为这个而犹豫不决吧？”
“我承认，确实是有。要说完全没想到这点，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我在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没有立马就告诉你。”
周应喝了一口可乐：“如果你是真心想去，你就去。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外界因素固然要考虑，但我想说，有些因素，不是制约你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的条件。”
“所以，你想让我去吗？”
“你去。”
“我在这边没问题，不就是两年见不着你吗，倒还算...清净？”
周应有点在撑着情绪。
张亦然说：“不是，大哥。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啊？！”
画风突转。
霎时，便利店内的灯重新亮起。
窗外的雨渐渐停下，喇叭的鸣笛被交警的哨声取代，堆积的车辆在慢慢挪动。
手里的灯光还未关闭。
侧身。
对视。
凝望。
雨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收藏！
谢谢大家的阅读！
我们下次更新见！
第20章 两地（增+改）
“你在笑什么？”张亦然说，“我要离开这么一段时间，你别太高兴了。”
周应说：“你又在笑什么？”
张亦然回答道：“我看你在笑...”
接着，他从包里抽出了那张信息收集表，放在了桌上。
周应拿起纸张看了一眼：“还不填？”
“我真的填了？”
“嗯。”
张亦然拿出了笔，在确认签字的那一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放下了笔，看向一旁的周应。
“什么时候走？”周应发问。
张亦然的手在轻轻摩挲着纸张：“考完期末考试。”
周应点了点头，拿起眼前的可乐，举到了张亦然面前。她另一只手，端起了张亦然的乌龙茶。
乌龙茶里的冰块融化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满瓶身的水滴，以及一片冰冷。窗外的屋檐正滴着水，便利店里充满了学生们交谈的声音。
张亦然接过了周应拿起来的杯子。
指尖触碰。
周应把可乐罐靠在了张亦然的杯子上，随即喝完了剩下的可乐。
张亦然拿着杯子，喝完了半瓶乌龙茶。
“走吧，该回家了。”周应站起身来。
窗外的拥堵变为畅通，雨后的天空被洗刷得干干净净，余晖开始作画。
张亦然拿起伞，走在了周应的后面。
-
经过了一个月的试行走班，曙光中学迎来了期末考试。
不意外的，张亦然和周应在各自的领域里站着前列。
暑季的假期过得一如既往的快。
开学前夕，周应来到建洲西站送张亦然。
“我走了。”
“嗯。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每天早上记得都要按时吃早饭！”
“不要我不在，没人给你带早饭，你就不吃了。”
“好。”
“一会回去，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