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打个电话,”赵帅找借口。
“打什么电话,”陆子涛拽着他不放,“大家伙都在这,别找借口逃酒。”
赵帅心里想骂娘,可脸上还是堆起笑:“喝喝喝,晚上要是不把你喝趴下,我不姓赵。”
一时包间内又闹哄了起来。
不一会,外面转来敲门声,跟着门从外面推进,就见一位男侍者走了进来,笑问道:“有什么需要添的吗?”
几个知情者一见是个男的,面色各异,有失望的有松口气的还有不明所以的。
“再来十瓶黑啤。”赵帅心想或许顾思楠晚上来不了了。
之前他问过经理,说她有事会晚点到,现在这个点都没见到人那估计是不会来了。
赵帅在心里自我安慰完,就跟陆子涛拼起酒来,边上几个朋友也围过去起哄。
大家注意力都放在赵帅跟陆子涛身上时,沈时野放下酒杯,往外走。
他出了包间,先去了趟洗手间,随后从二楼下来,目光有意无意打量着四周,却未寻得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
那一刻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想见到顾思楠还是不想见到,昨天听赵帅说她过地不大好的样子,他其实有点幸灾乐祸,让她甩他,活该这辈子都过的不好。
可下午看到那道身影后,那影子就像鬼魅一样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就有点迫切的想见见她,若她的现状如赵帅所说的那样,那他要看看,她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沈时野走到吧台要了包烟便回到二楼,走到包间门口,他点了根烟没有立马进去,里面太吵他不大想进,靠在门边他若有所思盯着脚下地毯发呆。
这几年他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已经不大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点的原故还是什么,他现在比较喜欢安静。
沈时野刚吸两口烟,斜对面包间突然冲出一女的,披头散发吓他一跳,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见她穿着酒吧服务生的制服,人刚冲到门外就被里面的人给拽住。
男人西装革履看着挺人模狗样的却一脸狰狞,威胁道:“你要是不把那瓶酒喝完,今晚休想出这个门。”那人硬是要把女服务员给拉回去。
那女的两手扣住门框奋力抵抗,说:“张总,我真的喝不下,您要找人陪酒的话,我帮您叫。”
听到那女的声音,沈时野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老子就看上你了,别在这跟我装清纯。”
那人明明长的很斯文,动作却极为粗鲁,把人硬拽了回去,随即包间门被踢的“啪”一声关上。
沈时野夹着烟的那只手青筋直蹦,还抖了两下,眼底暗晦不明。
须臾,他抬起手深深吸了口烟,再把烟蒂摁灭在墙上,跨步走到斜对门,一脚踹开。
顾思楠被按在玻璃矮几上,头发被揪住,不得不仰着头,酒水从她头上浇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灌进鼻腔呛的她差点窒息,可她挣不开,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在死亡边界挣扎,只能拼命去抓矮几上的叫铃,她手刚够到叫铃便听到一声巨响。
沈时野闯进包间,看到里面的情景浑身血液直冲脑门,拳头“咯咯”作响。
顾思楠视线模糊只见一道身影破门而入,紧跟着便听到一声惨叫,揪在她头发上的那只手随着叫声松开。
“啊……”那位张总叫的比杀猪还要惨,“你他妈谁呀。”
“你大爷。”
沈时野又一拳砸在他脸上,打的那人眼冒金星。
等顾思楠看清挥拳的人,她整个人都怔住,浑身不由的发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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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派出所。
沈时野靠坐在折叠椅上,目光幽深,盯着正在做笔供的女人,瘦的都快没型了,原本微圆的脸蛋瘦成尖下巴,那双眼睛大的突兀,此时双唇无色,头发凌乱,制服不整,坐在那……好像刚被人蹂躙过。
他不知道这几年顾思楠经历了什么?
遇到那样的事,一般女的早吓哭了,她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镇定冷静的像个毫无情绪的木偶,警察问一句她答一句,面不改色,似乎对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是发生过太多次让她麻木了吗?
还是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这种事,试问那个女的能习以为常,更别说接受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她甘愿这样践踏自己?
难道真的是因为钱?
沈时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潮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顾思楠能感觉边上那道冷冽的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像似要在她身上看出两个窟窿来,她拽紧披在肩上的外套,把自己裹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可不管她怎么遮掩,手还是遏制不住发抖。
她此刻表面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慌乱。
顾思楠做梦也没想到,沈时野会在‘夜艳’出现,且在她最狼狈最无助的情况下解救了她。若可以选择,她宁可直接死掉,也不愿被他看到那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那一刻,她不愿被他看到她的脆弱与无助,要命的自尊让她竖起盾牌,唯有那样才能让她找回一点尊严。
做完笔录,那位张总酒也醒了一大半,自觉理亏,加上他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怕这事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便以喝多了为由主动向顾思楠道歉,说他是因为最近公司连连失利心情不好才会失控,希望她能愿谅他的过失,并提出赔偿且不追究沈时野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