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祁祸会阴阳怪气说出那样一番话,令她一肚子想说的话都被硬生生噎在喉咙里。
祝含烟从前毕竟是一直被祁祸宠在心尖上的,何曾在祁祸这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一时也没控制住情绪,直接气骂道:“你有病吗?”
看到她生气,祁祸心里终于舒服了。
他就是不想让她在这个山沟里当什么对他只有愧疚的仙女,他就要惹得她对他有情绪,要让她在落进红尘里,生生世世和他纠缠在一起。
至于有病?
祁祸下巴微抬,理直气壮:“我是有病。”
他就是有病,才心心念念地大半夜跑到这么个山沟里就为了听她陌生又干巴巴地一句好久不见。
在一小,不仅是老师教学生,一小的学生也教了祝含烟不少。
比如“神经病”。
她刚对祁祸怒气冲冲说出这三个字,一转头就见刚食堂里的所有人站在她背后。
除开傅嘉谊,其余每个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毕竟祝含烟已经在一小待了三年了,大家都觉得非常了解她。
祝含烟情绪十分稳定,即使班里的同学再调皮、辛苦教了很久但依旧有学生考得非常差,校长都被气得大骂的时候,她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跟个仙女一样。
大家都以为,她就这个性格,永远不会生气,谁知道会听到她骂人......
还是骂救了她的飞行员。
祝含烟目光一滞,最后落在庄晓春成“o”字型的唇上。
在学生面前做了不好示范的小祝老师耳根一红,逃似的跑回了自己房间。
庄晓春今晚还想跟祝老师一起睡呢,赶紧跟着祝含烟的背影跑过去。
先是在操场上的那一出,现在又让小祝老师完全变了个人,校长就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同情地看了还搞不明白状况,一脸懵逼的胥老师一眼。
胥老师不抽烟,又担心祝含烟,想着这么晚了去打扰祝含烟不好,一脸纠结地站在那儿。
校长怀疑祝含烟和祁祸吵架多少和自己有关系,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让胥老师去找祝含烟问情况。
只得把手搭在胥老师肩上,把他拖回了房间。
剩下的傅嘉谊和祁祸凑一起抽烟。
傅嘉谊搞不懂祁祸。
他慢悠悠吸口烟又呼出来,看着一直盯着祝含烟房间方向,烟灰都蓄了一半也没心思抖落的人,“祁哥,你这是闹哪一出?”
他想了好久还是没想明白。
如果说祁祸在祁氏名下做个民间救援组织,是因为祝含烟在这儿,可这飞行救援做了好几年了,他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安树县会在什么时候出事儿?
如果安树县永远都没事,他就永远不来找祝含烟吗?
这又不是祁祸做事的风格。
以祁祸今天得知安树县出事的反应来看,他肯定是早就知道祝含烟在这里的。
看祝含烟的反应,又是分手后第一次见到祁祸。
傅嘉谊自认聪明,可怎么想都没想通。
退一万步,就算祁祸是等一个机会,等到今天以“意外”的形式和祝含烟重逢,那他也不该对人家这个态度吧?
把人家一小仙女气得爆粗口了都。
听到傅嘉谊的话,祁祸回过神,指腹点了点香烟。
烟灰簌簌飘下。
他没回答。
祁祸的这六年,傅嘉谊是非常清楚的。
当年祁祸和祝含烟分手,大家都知道,祁祸情绪不好,可大家都当时都觉得,那就只是一时的。
可能就是祁祸对祝含烟上了点儿心,又是祝含烟提的分手,所以他不习惯不适应。
可谁知道,祁祸后来飞澳洲、考上国内最顶尖大学管理学的研、接祁氏的班,这么漫长的六年的时间,他身边再没有过别人。
没人知道祝含烟在哪里,祁祸之前和沈新霁因为当年“邂逅”那事儿断了关系之后,也没人敢再给祁祸身边凑别的女孩。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是不想再玩儿了,等完全在祁氏站住脚跟后,会找个家世相当的联姻对象结婚时,他又跑来了这里。
现在没有人比傅嘉谊更清楚,祝含烟在祁祸心里的位置。
傅嘉谊怕他那脾气把祝含烟逼走,劝道:
“好不容易见到面,既然还想复合,就给人服个软,主动点儿呗。”
他不是没见过祁祸哄祝含烟,感觉祝含烟挺好哄的。
再加上今天祝含烟在操场看到跳下飞机的人是祁祸时的反应、在食堂吃饭时,一知道祁祸受伤就立刻出来找他的动作。
祝含烟也肯定有复合的心思。
祁祸撩起眼皮,居高临下地睨傅嘉谊一眼:“凭什么?”
没否认自己要复合的事儿。
傅嘉谊真是服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祁祸和祝含烟的具体分手原因是什么,他就觉得,既然两个人都有那意思,那浪费时间干什么?
臭情侣真烦人。
傅嘉谊说:“那你是男人你不能主动点儿?”
祁祸懒懒散散地靠向墙壁,瞥了眼祝含烟亮着灯的窗口,眸光别有深意:
“不能。”
作者有话说:
祁傲娇:这次就要老婆主动
谢谢大家的鼓励呜呜,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