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从来都有些端着,只偶尔在床榻间来露出几分风情。
这会儿捏着嗓子说话,一个“嗯”字,饶了十八个音。
胤礽骨头缝都酥了,一时不知在罚她,还是在罚自己。
伸手捏了她的鼻尖,直把顶上那一小撮,捏红一块,才稍稍觉得气顺了。
“下回,再碰见这等事,不论对方做没做,第一时间告诉孤,涉及你们母子的安危,孤要亲自派人盯着,才能安心。”
若不是从昨夜就留了心眼,小五来了又走,他恐怕还真不知道。
这小女人独立不粘人是好事,但有时候又独立了,让太子总有种挫败感。
说来上辈子温宪并没有活多久,差不多明年年初就去世了。
当时也是嫁了人之后,不久。
只是,那时德嫔还好好呆在妃位上,她也一直没什么烦心事,只是患了病,身体沉珂,没多久就去了。
今世,德妃成了德嫔,小五却成了旁人的棋子。
能不能活过年底,胤礽还真不好说。
若是她胆敢对容容和弘昭下手,他说不得会亲自了结了她......
太子凤眼眯起,眼底暗流涌动。
他半晌不说话,宁容以为他还在生气,眼珠子转一转,嘴唇贴了上去。
嘴里还含糊不清道,“你别气嘛......我自然是做了准备......才、才......”
她本想浅尝辄止,不想被人扣住了后脑勺,掠夺了呼吸......
胤礽吻得凶狠,在她嘴角狠狠留了个压印,才扣住小女人的腰肢,让她贴在他胸口,平复心绪。
“再有下次,小心孤罚你。”
情、潮涌动,太子嗓音暗哑,短短几个字,吐露出不一样的意味,勾地人心痒痒。
宁容也不知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竟接了一句,“怎么罚呀?要不我试试看?”
她能感觉到太子一下绷紧的身体,和看着她如狼似虎的眼神......
*
四皇子府。
好不容易又是作揖,又是哄劝,终是把人领回了府中。
瞧着小五倔强、坚决不认输的侧脸,胤禛对着她,竟也一时无话。
“怎么?无可话说?你若是没话说,我便回去了,额驸回来该寻我了。”
温宪瞥他半晌,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哄了,惊真叫四哥给骗了回来。
错过今日,下回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去毓庆宫找太子妃了。
她心里犹豫不决,但过往的尊荣,像是一个极诱人的至宝,时时放在她眼前,就等着她伸手去够。
放弃吧,舍不得。
真要去拿吧,还怕烫手。
“等等,小五,你先别走。咱们兄妹许久没好好说说话了。不若喊你嫂子准备酒菜,咱们不醉不归?”
胤禛不会哄人,但也知道酒后吐真言。
哄着小五喝了酒,解了对方的心事,是不是就不会去宫里上蹿下跳了?
讲老实话,他这个兄长当得真是难。
“不必了,酒是和知己喝的,咱们兄妹都快做不成了......”
温宪撇着嘴赌气,心里不是不伤心。
宠着长大的孩子,别说打了,就是碰都没被人碰过半个手指头。
便是偶尔摔了,额娘哪次上药不是哄着她的?
胤禛眉心拧成川字,破罐子破摔,“那你说,你要如何?”
走到她身边坐下,兄妹两个挨着。
“我早和你说了,额娘的事不怪旁人。”
“怎么就不怪旁人了?额娘在妃位上呆的好好的,突然成了德嫔,还在我出嫁那日,皇阿玛就没考虑过,我去了夫家如何过日子?”
温宪擦着眼角,她不想哭,就是忍不住。
“那皇阿玛什么都不做,就对得起太子和太子妃了?”
“怎么又同他们相干?不就是刺客从额娘的宫里被搜出来的么?这又能说明什么?”
五公主是真的不解。
她回门,十四一直同她诉委屈。
四哥也什么都不曾说,只劝她过好自己的日子。
胤禛一愣,这才明白,他漏了件至关重要的事。
温宪根本就不知道,额娘同那刺客的关系,所以她心里,额娘根本就是遭了无妄之灾!
“不是这样的。皇阿玛哪儿有明确的证据,额娘同刺客是一伙儿的,在想要夺弘昭的这件事上,并不无辜。”
五公主怔了怔,连哭都忘了。
“可、可为什么呀?额娘从未想让你和太子,去抢那个位置......”
母女两个常在一块儿作伴,额娘除了有些冷待四哥以外,就是个正常的妃子模样。
为什么会突然和外面的人有联系,为什么会伙同刺客,想掳走弘昭?
胤禛惨然一笑,“额娘或许是没想过让我去抢那位置,可她不止有我这一个儿子......”
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额娘想让十四去抢那位置?
可十四还年幼,果真如此,也不用急着冒头。
“具体是什么缘故,恐怕只有额娘知晓,你只需知道,额娘在这事里,并不无辜就是。”
“所以,你对太子、太子妃的针对,根本就没有由来!小五,四哥不记得有谁教过你,与人为恶......”
五公主一下被人戳到痛处,猛地站起来。
“四、四哥,我不懂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