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太医!”
群臣乱作一团,谢兰庭和英王也立刻赶到慧明帝身前查看他的状况,随后将慧明帝搬到桌前的空地上。
李若在第一时间赶来,他先是给慧明帝把脉,又看了看他的眼睛和口鼻,“娘娘,陛下这是中风之症,臣要为陛下施针。”
“劳烦小李太医。”
“还请将殿中其他人请出去,陛下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好,连瑞,带人将各位大人请出去,在殿外候着。”
“是,奴才遵命。”
连瑞带着一群小太监将大臣们赶到殿门口守着,只留了几位皇子和妃嫔。
一扇屏风挡住了慧明帝,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状况。李若拿出金针为慧明帝施针,好不容易慧明帝才停止了抽搐,却仍旧没有恢复意识。
看到李若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李太医,父皇怎么样了?”
“回禀各位娘娘、殿下,臣为陛下施针已经暂时得到缓解,只是陛下仍未清醒过来,现在只能等陛下自己醒过来。”
“若是醒了会怎么样?父皇能痊愈吗?”
“这...”李若斟酌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你倒是说啊!”
“臣如今也不能断言,还是得等陛下醒过来再看。”
所有人心里都一沉,知道慧明帝情况怕是不妙,只是他们也没想到慧明帝醒了之后情况会变得这般严重。
慧明帝瘫痪了,整个左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只能靠右手边的绳子,拉动绳子便有小太监进来伺候。
慧明帝偏瘫的事情被瞒住了,但是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都悄悄得到了消息。
他们一个个躲在家中不敢轻易会客,生怕站错队落得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朝中一个英王得势已久,一个十七皇子异军突起有卢氏支持,还有一个出身正统的太子有郑氏扶持,选谁他们都拿不定主意。
比起英王四处走动拉拢大臣,谢兰庭显得沉稳许多,他每日除了侍疾和处理公务并不频繁接触大臣,休沐那日也将自己关在府里清闲。
清风观内传来一阵马蹄声,谢建章正在院子里玩,他听到马蹄声立刻就放下手中的玩具。
“娘亲!娘亲回来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将谢建章举过头顶转了几圈。
“爹爹!”
“诶,建章想不想爹?”
“想!”谢建章搂着他的脖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娘亲怎么还没回来?”
“爹这次回来就是带你去见你娘亲的。”
谢建章不敢相信,“真的?我能下山了?”
“真的,以后你都不用住在山上了。”
“好诶!”谢建章一直对山下的生活抱有极大的兴趣,但是身边的人都不让他下山,他只能老老实实在清风观内待着,能去山里玩玩都很难得。
“走,跟爹回家了。”
谢兰庭捞起谢建章便翻身上马,“走,回府。”
“是!”周围隐藏的守卫一声令下便跟着谢兰庭离开。
乾德殿内,卫昭月正在喂慧明帝喝药,一勺药递到嘴边漏出来一半。卫昭月拿起帕子擦掉慧明帝嘴边的药汁,慧明帝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唔哝出几个字。
“陛下您想说什么?慢慢说,不要急。”
“往...偶,真、”
“陛下,您不用说了,臣妾都懂,您还是先喝药,养病要紧。”
“喝...好、”慧明帝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
慧明帝喝了药便有些困顿,卫昭月帮他掖好被子,“陛下您累了,那臣妾便先去外面候着,厨房里还给您炖着补品,臣妾去瞧瞧。”
“嗯。”
看着慧明帝闭上眼,卫昭月转身便出了寝殿,小厨房是炖着补品不假,但是她可没心思帮他去看。
慧明帝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他拉了拉手边的绳子,绳子上挂着的铃铛响起,半晌却不见人进来。
他又拽了几遍绳子,铃铛剧烈的响动,还是没有人。
“来、来人!”
这群狗奴才!来人啊!待朕好了非将这群奴才通通砍头!
慧明帝憋得面色通红,嘶哑着嗓子挤出一个字,“来、”
“父皇这是怎么了?”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轻易动怒。
屏风后走进来一道英挺的身影,怀中还抱着个粉雕玉砌的幼童。
俨然是谢兰庭抱着谢建章。
慧明帝看到谢兰庭先是一激动,看到他怀中的孩子便有些疑惑,“你?”
“路、厕。朕、要、如厕。”
“父皇这是要如厕?可惜儿臣抱着孩子不大方便。”
慧明帝涨红着脸,“你、”
“爹爹,他是谁啊?”
谢兰庭摸了摸谢建章的脑袋,“他是爹爹的父亲。”
“建章第一次见他呢。”
“建章,去,叫皇祖父。”
“哦。”谢建章乖巧地走到床边看着慧明帝交了一声:“皇祖父。”
慧明帝早在谢建章叫第一声爹的时候就气得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当谢建章走到床头,那双明晃晃的绿眸,还有什么比这更直接的证据!难不成两个黑眼睛的人能生出个绿眼睛吗!
他颤抖着举起右手,“贱、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