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得好早。”
“今日一睁眼就想见到你,干脆就来了。”
他展开狐裘将卫昭月紧紧裹在怀中,只露出一张粉嫩娇俏的小脸来。
“下雪了,好美啊~”
谢兰庭拥着她,静静驻足,一时间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和怀中之人一同享受这静谧时刻。
“冷不冷?”
“一点儿也不冷。”
谢兰庭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怎么了?发什么呆。”
“我在看,这天地与雪色,竟不及你之绝色。”
她踮起脚尖在他微凉的唇边轻啄一口,眼中是狡黠的笑。
“打趣我?”
“当然不是啦。你知不知道有诗人说你天下美色独占三分?”
谢兰庭无奈地点点头失笑道:“这不过是有一年京中诗会开玩笑的罢了。”
卫昭月煞有介事地点头,“没错,我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你明明是天下美色独占七分。”
谢兰庭按耐住嘴角的笑意,“是吗?难道在昭儿心中我竟是这般好看?”
“那是自然,我还从未见过比你好看的人呢。”
二人在雪中聊天,发丝上都沾了雪粒子,雪化开便濡湿了头发,谢兰庭帮她将帽子带上挡住了雪花。
“今日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吗?”
卫昭月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她就是故意装傻,“什么话呀?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呀,你给我点提示。”
谢兰庭耷拉下眼睛赌气道:“不知道就算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了。”
“生气啦?”卫昭月凑过去与他对视,“诶呀,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我知道的。”
“当真?!”
“自然当真了。”
“那你说吧。”
“我…我东西忘拿了!你等我一下。”
她跑回房间拿起那个装了发带的荷包,径自纠结了片刻又将一旁的帕子塞进了袖子。
这帕子自己花了那么长时间绣的,若是不送出去岂不浪费。
诶呀,先拿着吧,送还是不送看情形再说吧。
卫昭月走出房门便瞧见谢兰庭负手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雪景不知在想什么。
“取好了?”谢兰庭帮她戴上帽子又系紧了脖子上的结。
“嗯。”
“那你方才欠我的话该说了?”
人就在清风观的院子里,人多眼杂,卫昭月不敢与他过分亲昵,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们还是先离开清风观吧,若是被旁人瞧见了传了出去可就完了。”
“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卫昭月来了兴致,“什么好地方?”
谢兰庭也故意卖关子,“到了便知。”
“诶呀,你怎么这样,吊着人胃口呢。”
卫昭月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被他三步两步便逃开了。
谢兰庭瞧她气鼓鼓的样子,凑过来将她打横抱起,“这怎么能是吊人胃口,明明是惊喜。”
卫昭月锤他后背,“诶呀,放我下来,会被人看到。”
“不会,我早就叫人清干净了。”
二人一路打闹,很快就到了后门,青山和青峰架着马车在此等候,瞧着应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看到他们俩,卫昭月也不好意思再打闹了,“你们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避雪,这头发衣裳都湿了。”
青山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肩头的雪,将车辕上放着的伞撑开,举在二人头顶,“属下奉命在此等候,不能擅离职守。”
“有伞你们怎么不先打着。”
“这雪又不大,属下不用。”
卫昭月瞪他,“胡闹,下次你就先打着伞,若是病了岂不是受罪。”
“是,属下谨遵主母之命。”青山心知自己根本不会因为吹了风淋了雪便轻易生病,但是被主子关心还是很激动。
“诶诶,不是说了不准这么叫我。”
谢兰庭揽着她的腰将她抱上马车,“没事,私下无人时才会这般叫你,他们有分寸的。”
马车四面包裹着丝绸,四角悬着金玲,由两批健硕的棕马拉着,光车身就有寻常人家半间屋子大小。
门帘是藤条劈成丝纺织而成的布做的,中间夹着棉,既防风又保暖,拉开门帘马车内的热气便涌了出来。
“里面好暖和呀。”
“知道你怕冷,特地早早点了炭盆。”
谢兰庭为卫昭月解下披风,顺势便将她揽至膝头坐着,握着她的手轻轻焐着。
卫昭月心头一热,扯下了腰间缀着的荷包,捧到他眼前。
“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祝你长命百岁、心想事成。”
素白的手心捧着一条彩绳编织的发带,发带中间是一块碧色玉石晶莹剔透,彩绳间串着各色彩珠。
惦记了许久的话就这么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谢兰庭一时不知是该先回应她的祝贺还是感谢她的礼物。
他搂紧了怀中的人,“自从母妃和十一哥走后,已经许久没有人这般专门为我庆生了。”
郑贵妃虽年年都惦记他,但是为了装成不熟的样子毕竟不能在这种日子里有何表示,通常都是提前或推迟了再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