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只成功酸倒了柏昭的牙。
“老三,走吧。”
尉迟均,一直不配拥有名姓。默默追随二嫂,侍奉着外祖去了济州,还默默围观了一场官司,同样默默看过济州城。突然被点到名,还有些茫然。
去哪儿?
尉迟圭拧着眉头,活似看买肉时搭的骨头,“你还是奉旨来学习的,别净想着偷懒!”
偷懒?
他敢么?
尉迟均苦逼的望向二嫂求援,可隔着纱窗的二嫂也说,“跟去看看也好。我叫你记的笔记,不要断了。”
她这一张口,下人顿时把尉迟均的行李包袱,麻溜的给拎出来了。
于是,还想着能回城歇几日的尉迟均,只好又默不作声的跟上了他哥的队伍。
萧讷拍拍外孙肩膀,“小年轻,不要怕吃苦。年轻时多吃些苦,老了才能享福。”
好吧,想想二哥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功名富贵,尉迟均重又鼓起斗志,精神饱满的走了。
郭怀,从头到尾不敢小视这位比自己还小的侯爷。
都是军旅出身,知道能从一个小兵爬起来,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所以,当尉迟圭拍拍他肩,说,“有什么事,跟郡主说也是一样”时,他就能当真了。
否则,真当他很有空,陪着许惜颜游山玩水么?
他也是代表郭家,特意来拜见金光侯的。
说侯爷公私不分,让媳妇参与政事?
呵呵,那也得看是怎样的媳妇。
前朝都能有垂帘听政的太后,与皇上共治天下的皇后,为何就不能有位帮忙打理正事的金光侯夫人?
人家正经还是升平郡主呢,这里官阶最大就是她了。
至于济州那点破事,郭怀没提,尉迟圭也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
小媳妇都亲自出马了,还能有解决不了的事?
至于高家,也就这么点能耐了。
金光侯挺瞧不起的。
所以回头在巡查到两州交界处一处村庄,发现济州越界,将宁州一条河流挖开改道,灌溉到他们那边,却又不是为了种地,只为了酿酒,反害得本村百姓无水种田,不得不走得更远时,尉迟圭果断下令,命人把那条河流重新堵了回去。
然后叫尉迟均过去带话,你们借用我们的河流多年,如今也该归还了。侯爷素来大度,就不来讨要利息了,但你们也不能小气是不是?故此,把你们的水磨拆了送来,往后给本地村民磨麦子吧。否则,金光侯就要亲自来说道说道了。
那县令一听,脸都吓黄了。
酿酒本就被朝廷严禁,且其中还涉及到克扣军粮诸多事端。真查起来,高家固然是个领头的,但他们的屁股也不干净。
从前是高家势大,一手遮天。但如今这位金光侯的媳妇,可是出身皇室,能直达天听。
再说尉迟圭自己,也是垒过京观的厉害人物,万一惹怒了他,砍几颗脑袋,皇上还能替他们报仇么?
于是那县令二话不说,连夜命人拆了水磨,整个送了过来,还赔了不少猪羊酒肉。
金光侯这才作罢。
宁州边境百姓更是满意。
"
"
第472章 牙酸(二)
百姓们能把河流重新讨回来,就够高兴的了。如今平白多了一个大水磨,日后家家户户磨麦子就不必人力去推,可是省力多了。
所以人人都念金光侯的好,知他新婚,主要是侯爷自己一路吹嘘,大伙儿还说了不少祝福的话。
譬如白头到老,早生贵子,直听得金光侯越发心花怒放,笑得见牙不见眼。
济州本地县令趁空来见,不想被金光侯大骂一顿。
“……从前你们为何这般怂样,连上报都不敢,本侯不问,也不再追究。但往后本侯治下,若还有这般软骨头,趁早收拾了回去吃自己吧。本侯丢不起这人!”
本地县令满面通红,除了应下,再不敢多说一字。
尉迟均当夜便记下笔记,二嫂曾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又说,小人畏威不畏德。
所以象二哥对付这些小人,就是先亮拳头,再讲道理。讲完道理,再讨要便宜……
尉迟圭正好看到,不禁一脸骄傲,“还是你嫂子教的好,继续写吧。”
尉迟均……
忍着牙酸,继续写了。
谁叫媳妇是人家的?光棍汉就不配妒忌。
寿城。
许惜颜才回元府,不意撞见一场闹剧。
“……嫂子成日把持着家里,不许我们接走岳父,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想独吞这份家业?”
“偌大的府邸,说白送就白送。嫂子好大的手笔,有跟我们商量过吗?”
“说为了孩子们的学业,难道就没有半点私心?如今只管拿好吃好喝把这些傻孩子哄住,可真等你们长大,这个家都被搬空了,要如何过日子?”
……
“噤声!”
叭地一声凌厉鞭哨,在半空中炸响。
段侍卫横眉暴喝,气势全开,“郡主面前,岂容尔等放肆!”
拉拉扯扯的一群人,这才安静下来。
元大太太显然气得不轻,满脸又是汗又是泪,也不知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多久,脸色通红,喘着粗气,头晕脚软,隐约有些中暑的症状了。
二房的侄儿扶着她,大女儿和侄女儿一边一个,拉着她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