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啊,我会和祁嘉虞打三个小时的电话,把那个姓刘的臭傻逼痛骂一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时澄月没有撒谎,她发现虽然这样没什么素质,可是好痛快。
林一砚两手揣着兜,眼睫收敛,他沉默几秒,语气有些别扭:“如果祁嘉虞有事的话,你可以找我。”
他也喜欢听她骂人。
·
第二天,时澄月刚走进教室,廖卫峰就来找她和洪万琳。
走出教室前,廖卫峰又走到路梁的桌前,敲敲桌子:“你也出来。”
路梁抬起头,他心中思绪万千,最后起身跟上廖卫峰。
时澄月和他并排走着,她心生疑惑地看了路梁一眼。
廖卫峰为什么要把他叫出来?
教务处里,还是聚集着和昨天差不多的几个人。
三四个老师坐在对面,洪万琳刘家凯站在一起,路梁站在中间,时澄月没正行地靠着墙。
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昨天那点委屈早就在和林一砚告别,并和祁嘉虞痛骂三小时后烟消云散了。
时澄月觉得这种类似心理战的对峙除了浪费时间就没有其他意义了。
“路梁,把昨天和我说的再和说一遍。”廖卫峰说。
昨天?他去找廖卫峰了吗?
路梁:“刘家凯好像在和她们其中一个谈恋爱。”
洪万琳和刘家凯的身子皆是一僵。
路梁视线扫过洪万琳:“好像是和洪万琳吧。”
黄忠实正要说话,路梁的眼睛最后落到时澄月身上:“时澄月……”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澄月抠弄着指甲,觉得自己的手好漂亮,寒假可以去偷摸做个美甲。
她随意地对上路梁的视线,有些心不在焉。
所谓行得正坐得端,反正自己没作弊也没谈恋爱,她已经开始思考中午要吃什么了。
林一砚那道数学题押的还挺对,就请他吃三食堂的饭吧。
三食堂的椒盐排条真的很好吃啊,没有一个人能逃脱椒盐排条的美味勾引。
“她好像在和十二班的一个男生谈恋爱。”路梁把话补充完整。
教务处里霎时一片寂静。
如从后脑勺遭到一计闷棍,时澄月不由站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她声调激昂,立刻澄清:“我没有和林一砚谈恋爱!”
路梁轻飘飘地将目光挪向她,语气讶然:“啊?谁是林一砚?”
时澄月气得想咬舌。
她从没觉得自己竟有这么蠢,居然就这样被下了套。现在看来,这澄清落在老师们的眼里无异于自爆。
还连累了林一砚。
黄忠实冲符江开使了个眼神。对方点点头,和时澄月擦肩而过。
时澄月知道,他是要去找林一砚。
恋爱这事,可大可小,学校里多的是偷摸谈恋爱的小情侣。可是这种事情一旦明晃晃地摊到老师面前,那么就不再是可以轻描淡写的事情了。
“昨天考试的时候,洪万琳说让刘家凯把答案传给时澄月,时澄月抄完之后再给洪万琳。”
路梁神色自若,继续说着。
一句话,坐实三个人的罪证。
手心微凉,血液大有回流冲上脑门的感觉。时澄月还没从他说自己和林一砚恋爱的事情中回神,就听见他说自己作弊,不由呼吸加重,胸膛跟着剧烈起伏:“我什么时候说要抄了?你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吧!”
黄忠实拍桌:“时澄月!好好说话,知不知道尊重同学!”
去他大爷的尊重,傻叉玩意儿。
她正面对着路梁,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过那又怎样,这种打嘴炮似的骂句对路梁而言无关痛痒。
他问:“时澄月,说真话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洪万琳不在状况内地看看路梁又看看时澄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肉眼可见的好吗……
就连廖卫峰都处于怔愣状态。
昨天放学前,路梁特地来找了他说明考试时的前因后果。而当时的他,分明不是这么个说辞。
浑身的力如顷刻之间被卸下,时澄月靠回墙:“我觉得说真话对你来说比较难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
符江开带着林一砚进来。
林一砚自然地站到时澄月身侧。他个高腿长,腰身笔直。一反常态的,校服穿得规规矩矩,脸上面无表情。
——标标准准的优等生模样。
黄忠实没有说话,是符江开率先出声:“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关键时候吗?你还敢谈恋爱?”
符江开把林一砚从教室叫出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林一砚看着他带自己来的方向是教务处,心下了然该是和时澄月作弊有关。
他并不在乎为什么时澄月作弊会与他挂钩,也不在意自己怎么会被带到这里,可没想到的是,符江开一张口就是谈恋爱。
错愕有一瞬间划过他的五官,他下意识反问:“谈恋爱?”偏头去看时澄月,“和你?”
虽然不知道这些老师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觉得这真是天大的荣幸。
“不然呢!”时澄月还没来得及说话,符江开陡然打断两人的对视。
林一砚难得同意符江开的话。
也是,的确不会和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