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妈眼一瞪，“说什么呢？什么小家雀儿。你是小家雀儿，我是什么？老家雀儿么？”
夏涵眨眨眼，抱住她妈的胳膊，“哎呀，我是在说我自己，你可别对号入座。”
夏妈妈把夏涵的手打下去，“行了。”
下一秒，她又抓住夏涵的手，摸了摸道：“我闺女长得这么白嫩，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特别好看。”
她哼了一声，“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来。”
夏涵被她逗乐了，“老妈，人家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您老人家是妈妈眼里出西施。”
夏妈妈眉头蹙起，“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正经一点。”
夏涵立刻昂首挺胸。
“你还年轻，你不懂。齐大非偶。”夏妈妈语重心长道：“如果你嫁给跟咱们家差不多的人家，以后你在婆家有什么事情，我跟你爸还有你弟，能给你撑腰。”
“可是如果你嫁进大户人家，如果你被欺负了，你爹你妈你弟，跳着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替你出头。”
夏涵手撑着下巴，静静听着妈妈的絮叨。
夏妈妈抬头就看她闺女专注的看着她，伸手摸摸夏涵的脑袋。
“当初就那么一丁点，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夏妈妈心生感慨。
夏涵趁机将自己的脸蹭到夏妈妈的手里，撒娇道：“老妈，你养我这么大，难道就舍得，把我嫁到另外一家吃苦受累？”
夏妈妈被她逗笑了，“什么吃苦受累，难道我这辈子，就是在吃苦受累么？”
夏涵先是默念了一声“对不起，老爸了”，然后道：“难道不是么？自从你嫁给我老爸后，估计也只有在没怀我之前是最轻松的。”
“怀孕的苦，生产的痛，你受了两次呢。现在还能看到你肚皮上的伤疤。而我爸呢，也只会在一旁说个老婆辛苦了，剩下的他根本代替不了你。甚至对你的痛苦，不能感同身受。”
“等我们出生后，虽然有奶奶在一旁帮忙，但她毕竟有自己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是你一个人带我们两个。”
夏妈妈听到这里，道：“你爸爸下班回家，也会帮忙带你们的。”
夏涵道：“可是哪有那么多像我爸这样的人呢？我那些堂哥，表哥，叔伯们，可都是两手一伸，除了下地，上班，家里啥都不干。就好像，他们老婆不用跟着下地一样。”
夏妈妈道：“这……”
夏涵继续道：“还要处理婆媳关系。如果家里能有一个开明的婆婆还好说。如果遇到那种性格不好的，能把人研磨死。”
说到这里，夏妈妈感同身受，点点头。
夏涵的奶奶已经算不错了，可还是跟作为媳妇的夏妈妈发生过矛盾。
夏涵道：“这还算幸运的，至少她们的丈夫不打人，万一遇到那种脾气暴躁，胡乱打人的，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夏涵总结道：“所以，找对象，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如果找不到特别特别合适的，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比胡乱凑合强。”
夏妈妈点点头，点到一半觉得不对，抬头盯着夏涵，“我正在教育你，怎么变成你教育我了？”
夏涵打了个哈哈道：“老妈，你说，我洗耳恭听。”
她转头，把耳朵拉得老长。
夏妈妈张开口，想说什么，发现她想说的，不想说的，都被夏涵说完了。
夏妈妈瞪了夏涵一眼，想想夏涵刚才的话，总觉得夏涵话里有话，可又找不出证据。
她一摆手道：“行了。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找什么样的对象，什么时候结婚，我也不管你了。”
夏涵顿时眼前一亮，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道：“来来来，老妈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
夏妈妈盯着夏涵的手机，皱眉道：“我不录。”
夏涵放下手机，撇撇嘴道：“果然，还是在把我当小孩骗。随时都打算反悔。也不给你女儿我起个榜样作用。”
“……”夏妈妈哭笑不得，“行行行，你录你录。”
夏妈妈在夏涵的镜头前，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边。
录完后，夏涵二话不说，先将这段话存到网上，生怕手机掉了，坏了，丢了，找不到这段视频了。
夏涵收起手机，“妈，我去看看老爸。”
夏妈妈嫌弃摆手道：“去吧，去吧。”
夏涵从后院，蹦跶进厨房。
与上次来相比，厨房里多了两个人。
一个帮厨，一个杂工。
之前那个帮厨还在，算是半个大厨了。
新来的杂工，和另外的那个一起，洗菜洗碗。
夏妈妈只需要做点清闲的活计就行。
夏涵进去的时候，夏爸爸正在指点原来的帮厨，现在的二厨。
夏涵悄悄的过去，站在夏爸爸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算是刚才偷偷“说了他几句坏话”的报酬。
夏爸爸端着茶杯正在喝水，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动静，回头一看，就看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他又惊又喜，“涵涵？”
“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能待多久？还走不走了？”
一连串的问题轰向夏涵。
夏涵哭笑不得，做了个停的手势，“老爸，你得让我一个个的来回答。”
夏爸爸站起身，“这里油烟太大，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