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停下翻滚, 满脸疑惑。
她刚才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特别耳熟。
好像是……李墨锦？
他不是带着水军去巡逻了么？
自己的耳力现在这么牛叉了？
夏涵好奇之下闭上眼睛, 仔细聆听。
诶，怎么听不到了？
夏涵下意识放开心神。
“轰！”
无数信息蜂拥而来。
苏河数亿甚至数十亿的水生生物都是什么种类，什么时候出生, 什么时候死亡；河底有多少泥沙, 泥沙里都有什么东西；水域上水鸟，有多少只, 会吃掉多少水中生物；苏河流域的村庄, 城镇……
这只是苏河的一部分信息而已。更多的是夏涵无法准确描述出来的, 也一同灌输进来。
夏涵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信息，大脑差点宕机。
在那一刻，夏涵有种感觉，
苏河对夏涵敞开了它所有的一切。
夏涵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苏河数以亿计的生物，统统灭亡。
夏涵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苏河冲破河堤，冲向狂野，冲向人间。
苏河就像她的手臂一样，随她心意，如指臂使。
这种感觉，痛苦却……爽啊！
夏涵有种感觉，她之前一直觉得掌握了苏河，其实不太对，现在才算是彻底的掌握了苏河。
就算夏涵离开苏河，就算夏涵跑去地球的另一端，苏河的一切依旧在她的掌握中。
这种掌控，不因为空间的转移，而消失。
打个比方，就算夏涵现在回到石市，只要她想，她就知道苏河的所有情况。
甚至……
“李将军，不要慌，方才是本王在熟悉苏河情况。本王已经将蟹大钳子他们送到你那，你们继续巡逻。”
李墨锦从开始到惊慌，到激动。
陛下不愧是苏河的主宰！一举一动，就能让苏河翻起巨浪。
“是！”李墨锦刚刚答应，就看到旁边掉下来三坨东西。
蟹大钳子，虾红红，鱼点点趴在河底，眼睛冒圈。
夏涵的注视从李墨锦身上移开，视线逐渐升高，俯瞰整条苏河。
在刹那间，她好像看遍了苏河百万年。
夏涵喃喃道：“原来，上帝视角是这样的。”
夏涵想要细看，忽然感到大脑想要爆炸一般，赶忙切断这种联系。
夏涵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从一个浩大的世界，回到一个躯壳。
夏涵有那么一瞬不适应。
但很快，又适应过来。
那个视角浩瀚瑰丽不错，但因为过于浩大，让夏涵的神魂感觉到虚无，没有依托。
回到龙身，虽然小了些，但安全感满满的。
诶，谁让她只是一条普通的龙呢。
说不出“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豪言壮语。
夏涵盘在水中，下巴枕着河床，心情又变得不错。
苏河虽然没有黄河长江那么长，那么大，但河里的好东西却不少。
刚才那惊鸿一瞥，夏涵就看到了不少好东西。
那种拿出去，就能惊爆大夏的瓷器。
甚至不止一个。
嘿嘿！
夏涵高兴完了，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苏河里都藏着这么多好东西，那么更大的海河？
比海河还要大的长江黄河呢？
比长江黄河还要广袤的大海，大洋呢？
夏涵越想越兴奋，苏河的浪头就像跳跃的音符一样，欢快。
可惜对苏河上的船，却有点不友好。
苏河是南北朝向的河流，北边冻的严严实实的，最南边却有一段还却没有冻上。依旧有船航行运货。
一条船上的船员，抓着栏杆，喊道：“船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船长咬牙喊道：“我怎么知道！”
周围连点风都没有，浪头却是一浪高过一浪。
他差点以为不是在河里，而是在大海里。
这次，更诡异了。
明明上一次浪头能达到两米，下一个就变成二三十厘米。
有时候两秒拍过来一次，有时候十秒，甚至二十秒，才会过来。
根本好不到规律。
简直让他苦不堪言。
船员一手用力抓着栏杆，一手摸了把脸，甩甩手上的水道：“船长，不会有水妖作怪吧。”
“你闭嘴！”船长咬牙斥责。
船员却没闭上嘴，道：“不是水妖，就是水鬼，总之就是有东西做……咕嘟，咕嘟，救命啊！”
船员惊恐的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卷入水中。
船长探着脑袋，“小李，小李！诶！”
他想要去救人，可船上还有这么多人。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努力操控船只。
而且，刚才那个浪头十分奇怪。
就像是故意将小李拽下去一样。
船长想到刚才小李说的话，眼瞳充满惊恐，难道……
明明因为紧张和用力，整个人巨热。
现在却浑身冷汗。
夏涵哼了一声，吐了个泡泡。
整个苏河水面平静下来。
船只们纷纷稳住船身。
船长站在驾驶室，神魂未定。
直到一个人冲了进来，“船长！小李不见了。”
船长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