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
厉维被噎得无语,一挥手:“行了,我去说,赶紧走吧。”
贺欢眠甩掉麻烦,喜滋滋:“谢谢教练,教练加油,一定一定要把时阔劝回来才是,一次不答应,就两次三次,我给你安排小布丁。”
厉维忍住心动:“行了行了,赶紧走吧,罗里吧嗦的,平时也没见你话这么多。”
贺欢眠才不在意,得到想要的答案,就一点情分也没地走了。
厉维好气又好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嗯?你怎么还没挂电话?我以为会开完了,你就会挂了。”
时阔事情多,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参加队里的会议。
但他又是队里的核心人物,每次会议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系。
所以厉维就有了每次他不到场的会议,都挂个电话在这儿的习惯。
不过每次这小子只要会一结束,进入他的总(废)结(话)环节,电话就挂得飞快。
他都习惯了,怎么这次又没有。
是在等着跟他说什么吗?
厉维有些欣慰:“既然你没挂,那刚我们说的你都听……”
“嘟嘟——”
电话挂了。
厉维都气乐了:“臭小子,我还以为他真在等我呢。”
“会开完了吗?”
贺漪察觉到时阔挂电话的动作,浅笑着看向他。
时阔的思绪这才抽回来:“开完了,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
贺漪故作不满:“小时时,你跟我这么生分的吗?”
时阔笑笑,转而提起以前他从来不会提起的问题。
“你跟他要订婚了吗?”
“哎呀,你太狡猾了,我们不是再说你的事吗?”
贺漪不自然地撩了下头发,想含糊过去。
时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只是想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那些话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个他从来不曾触及的痛处,突然就好像没那么重要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
疼吗?
好像没有。
但为什么会在被她提到的时候,一阵阵的难受呢?
哦,好像憋的是心口。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涨满了身体的每一处。
但当视线落到贺漪关心询问的表情时,那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瞬间,就消退得干干净净。
好像他的世界,除了贺漪以外,本就不该容纳太多的东西。
“对不起,刚走神了。”
“我说你刚刚怎么突然不说话,吓死我了。”
贺漪勉强压下去突然的恐慌。
关切道:“是昨晚没休息好吗?训练比赛重要,你的身体也很重要,你要多注意休息啊!”
时阔牵了牵嘴角,没说话。
贺漪状似不经意:“你刚为什么突然问我他的事,是听说什么了?”
“什么?”
贺漪苦涩一笑:“我以为那天晚上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呢。”
“那天晚上怎么呢?你知道的,我最近都在忙着训练的事……”
“没事的,我知道你忙,而且那天的事,说起来也挺丢脸。”
贺漪越是这么说,时阔越是坚持想知道她说的那晚,发生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
贺漪轻描淡写地将拍卖会的事,改了些细节,告诉了他。
贺欢眠是坐郁承泽的私人飞机,两人一同携手到的。
当天晚上,郁承泽拍了很多小女孩喜欢的东西。
甚至是,郁楚宴……
“哗啦——”
桌上的杯子被时阔带倒在地上,碎了一地。
时阔面无表情。
仿佛对这一切都不知不闻。
贺漪咬唇:“我就是怕你生气,所以不想告诉你。”
“我生气?我生什么气?她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阔猛地回过神,声音干哑。
刚刚那瞬间,想到贺欢眠对他的喜欢,只是像过家家一样的玩笑。
混乱,无措,惶恐……
将他的喉头死死扼住。
那种情绪太过恐怖,恐怖到,他以为他的想法是真的……
时阔猛地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看到时阔的表现,贺漪心跳得厉害,她慌忙问那道声音。
为什么这样?
那道向来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第一次带着些恼意。
“你刺激他做什么?”
“他们能被选中,本来就是不俗之人,知道我为了压下他们心智,给他们洗脑,费了多少工夫吗?你还找着话刺激他?是怕他不能立马清醒过来,把你像丢垃圾一样丢掉吗?”
贺漪很迷茫。
她刺激他什么了?她不过是把贺欢眠做的事说了一遍……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
贺漪看着闭着眼,胸膛猛烈起伏的时阔:“那我该怎么办?”
“废物!”
“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贺漪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突然升起了一股悔意。
她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换来的肥皂泡似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想到这,看着面前的时阔,贺漪真的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