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只是弹曲子的价,她这里可没包售后的规矩。
贺欢眠看着仍然不依不饶的谷梁泽华,没忍住:“按你的逻辑,谁钢琴弹得好,谁就有道理?那我要是弹得不比你差,你的道理我能讲吗?”
她在说什么?
她以为谷梁泽华是谁?
别说贺漪惊了,但凡知道谷梁泽华分量的人,没一个不懵的。
贺漪回过神来,只有种仰天大笑的冲动。
原来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吗?
即便她什么都不做,看着好像受她影响聪明了点的炮灰,该犯蠢时依旧会犯蠢。
连这种狂妄自大的话,都敢往外说,真是一点智商都不带是吧。
这边的小风波引起了在大厅外接待特殊来客的贺家人注意。
本来这个时候,贺家作为主家,怎么都应该在大堂招待宾客,而不是把客人丢下在一旁不管的。
但谁叫这位客人太过特殊了呢?
贺宗平直笑得眉不见眼:“郁先生,没想到你会来参加两个小女的生日宴会,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郁承泽随意点点头:“言重。”
他受了老爷子所托,来了解下退婚的事,顺路视察视察酒店。
郁楚宴怎么也想不到,他想要退婚的打算,千防万瞒。
却被封子桁这小叛徒,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郁老爷子耳朵。
封子桁是惯会添油加醋小人精。
在他的嘴里,郁楚宴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
好不容易找着个仙女,不赶紧把人娶回家,自己偷着乐就算了,还成天琢磨着要另找新欢。
郁老爷子虽然生气,但还算有理智,没全听封子桁的,而是想亲自来贺家一趟,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家庭医生不建议他处理这种会引起他情绪激动的事。
钟美琴也不同意。
于是旁边有一搭没一搭逗着鹦鹉的小儿子郁承泽,落在老爷子眼里,便成了来打探消息的最佳急先锋。
郁老爷子一番唱念俱佳的头痛胸痛心口痛。
鹦鹉小九也跟着嚷嚷疼。
郁承泽眼底浮现出笑,终于眉目懒淡地松了口。
这才有了他今天过来这一出。
他不喜欢搞什么突击、意外,所以在来之前便通知了贺家。
贺宗平接到郁承泽要过来的消息时,人都恍惚了。
反复跟助理确认了几遍。
确认后,也不等人到,立马就拉着穆丽蓉和两个儿子出去迎接。
他心情激荡地接到人,还没来得及奉承上几句,拉近拉近关系,就得知贺欢眠又闹出了事。
贺宗平一听到贺欢眠的名字就脑门发胀。
更别提这名字后面,还跟着什么谷梁泽华、钢琴比赛。
这些听着就让人血压飙升的词。
郁承泽观察到他表情有异:“怎么了?”
这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也不是能瞒得了的事。
贺宗平心思急转,面带苦笑道:“小女顽劣,跟谷梁泽华老师起了冲突,也不看自己才学钢琴两年不到,就放话要跟他赛一场。”
郁承泽知道谷梁泽华这人,虽说也知道贺欢眠赢面低,但不妨碍他赞叹声:“勇气可嘉。”
他不觉得贺欢眠有什么问题。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直面外界压力,做别人甚至不敢想的事。
贺宗平本来还想大吐番苦水,这女儿有多倔,自己又多么不容易。
郁承泽这话一出,他只能讪讪应是了。
在他们去往大厅的时候,另一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秦禹白洗了把满是酒气的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正微微出神。
他这是回来了?
回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狂喜、恼怒、不敢置信……
正当种种激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时候,两个男人边聊着边走了进来。
“你说贺欢眠是怎么敢的?那可是谷梁泽华诶,去年他创作的那首钢琴曲《灵魂走私犯》,才因八度快速重复音和极高难度的双音交替,被收录在十大最难钢琴曲之一名录里。”
“光是看现场就给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我都不敢想,怎么会有人敢挑战那个大魔王。”
“那话怎么说来着,无知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是,听说她在读大学前一直是镇上长大的,估计知道个贝多芬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知道谷梁泽华。”
贺欢眠……
他已经好久都没听过这名字了。
秦禹白从遥远的记忆中将她翻找出来。
他只依稀记得她好像很喜欢他,为他砸钱砸资源,费了挺多心思的。
更重要的是,她的姐姐是贺漪。
贺家的女儿,大明星贺漪!
秦禹白紧攥拳头,扬起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禹白瞥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的经纪人,心知肚明他是来催他陪那个老女人吃饭的。
就因为她手上有一部热门综艺的资源。
秦禹白想到那老女人,心底就忍不住一阵犯呕,偏还一点办法没有。
全因为现在的他不仅被团里其他人排挤,被经纪人放弃,一个通告都没有。
这综艺成了他绝地翻身的关键。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