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人说了两句,说书人心地善良,给她单个拎出来又添了一段。
程诲听得认真,他可对小翠的故事没兴趣,倒是对许家感兴趣。
许家和程家算是世交,但更像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多年的交情摆在那里,各怀鬼胎,想将对方置于死地,然后独吞“财产”。
他和小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她先认出来。
那时程诲拿着告示,亲历亲为地贴在布告上。
小翠听说他被抓起来,消失了大半年的时光指定是吃了不少苦。
主子就是主子,有本事的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程诲现在做着生意,还混了个一官半职,虽然比以前低了些,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还是大公子有本事,不仅没降,还得到广陵王的器重。
程诲坐了一会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走了。
奶娘出来的时候,程诲人已经不见了,留了几箱东西在院子里,又派了几个家丁给她们使唤。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小翠是许大公子的外室,又或是程公子的外室。
七娘一定还在广陵王府。
程诲坐在轿子里合上眼沉思了一会儿,得出的结论。
可是广陵王为什么要瞒着他?
程诲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仰起头,平复内心翻涌的思绪。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太师,到了。”
程诲抬眼看向这座熟悉的建筑。
从政院,是他大哥进进出出的地方呢。
描金的题字,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却因为他而蓬荜生辉。
他们只是在南唐暂住罢了,在这里凑合凑合。
贺楼伏城回到王府,应该不会再出去了。
从政院归了太师程诲,贺楼伏城也不爱去那打扰,有这会子功夫不如陪着七娘。
贺楼伏城少见地踏进了厨房,七娘正蹲在灶台下,添着柴火。
屏退了下人和厨子,贺楼伏城难得静下来好好看看她。
脸长得一般,皮肤黑黑的,但是没有五大三粗的感觉,小腰若柳,轻轻一摇就能勾住他的魂。
贺楼伏城摇了摇头,这还没喝酒呢,在想什么。
手背上沾了些草木灰,拿着根木棍子往里逛荡,火焰蹭一下燃了起来。
常年劳作的手生了不少茧子,摸起来有些硬,还刮着他的背,却是她最坚硬的盔甲。
贺楼伏城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凑近了去瞧。
七娘把底下的柴火都塞了进去,堪堪忙活完,转头撞上贺楼伏城的脸。
灼热的鼻息互相交换了一次,似乎有什么在不经意间刮蹭了一下,又像是不可多得的琼浆玉液,浅尝辄止。
贺楼伏城下意识地摸向唇瓣,抬眼看去,七娘已经可劲地擦着嘴,不知道是偷吃了什么东西。
“公子,七娘不是有意的......”
她刚才干了什么?好像是亲了贺楼伏城。
粗糙的布料用力地蹭着,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显得有些掩耳盗铃。
见他没有反应,完了,她惹事了,七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来不及磕头谢罪,贺楼伏城护着她的后颈,倾身向前,把她扣在角落里。
脑袋一头撞在他的手掌心上,竟然比炉子里的柴火还要烫上几分。
猛然,贺楼伏城放大的脸逼近跟前,七娘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反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一股失控的炽热闯进了她的唇齿,攻城掠池般的凶狠气势,让七娘忍不住向后扯去,溃不成军。
后颈的五指像道枷锁,将她锢了起来,不管用上多少力气,贺楼伏城都能降服。
七娘这才意识到,以前只是贺楼伏城陪着她玩。
策马提刀的将军,怎么可能掰不过一个做着粗活的侍女。
她的挣扎与抗拒都对他无效。
起先只是试探,等城门大开,举兵长驱直入,贪婪地索取着,身子里的气息只能乖乖地交了出去。
可就是这样贺楼伏城还是不满意,定要将这里每一处都逛个遍。
犹如得胜将军巡视自家领地般细致。
窒息的恐惧感席卷全身,七娘真是一口气都交不出来了。
难不成她要死在这里?
反抗的力气渐微渐弱,贺楼伏城也不再为难她,依依不舍地松了口。
樱粉唇瓣委屈极了,水泽涂了一层雨露上去。
大口大口的空气涌进肺腑,七娘张着嘴,头晕目眩,一时间不想合上了。
太好了,终于活过来了。
贺楼伏城目光粼粼地看向她,扬起的下巴露出颤动不止地脖颈,喉结上下滚动地吞咽着。
还想,还想再来一次。
可以吗?
贺楼伏城静的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自己替七娘应允了。
水气发了疯似的向上逃离开来,顶着锅盖吭哧作响。
灶台里的柴火自暴自弃,烧得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气。
“王爷!”
贺楼伏城的美梦没一声公鸭嗓给撕成碎片。
“王爷!您在哪!”
如果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今日定要打他十大板子。
贺楼伏城若无其事走了出去,理了理袖口。
那么大个人,刚才还找不着呢,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