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冬柚行完了拱手礼后，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哑声道：“冬柚，我们……谈谈。”
“好。”冬柚爽快极了。
然而，五分钟后，整个办公室里依然是一片安静。
冬柚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苦闷的石砚清，她笑着开了口：“石长官是想就我身份的问题来谈，还是那个Z计划？如果是Z……”
“冬柚，我刚才查了很多有关大齐这个王朝的相关信息。”石砚清正视着她，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可是，虽然大齐天师的相关内容并不多，但也有不少出名的天师介绍，可是，并没有你。”
“对，关于我的内容，我也看了，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说我在历史上是个谜。”冬柚笑着说：“虽然很不甘心，但我既然穿越到了这里，我在当时的存在确实是个谜，我觉得，这样的描述没有问题。”
石砚清：“……”
很显然，石砚清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说法。
虽然，他自己也明显感觉到，冬柚自从那次死亡之后，确实开始变得有些不大一样。甚至是，冬柚所有的行事作风，说话方式，甚至思维逻辑，都跟之前全然不同。
他曾经确实是爱过冬柚，也碍于地球对外的战争，以及星际帝国对地球的战争等等因素，当时的他不能，也没有太多时间对爱情去做更多的考虑。
但他更清楚的是，冬柚经过那番生死之后，所作所为都让他觉得自己，更爱她了。
可这会儿，她竟然说自己不是原身了。
石砚清甚至觉得，不是原身又如何？
曾经的你，我是爱过。
但现在的你，我是爱着。
这并不影响啊！
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大齐第一天师身份的冬柚，他忽而不知如何开口。
冬柚见石砚清再度陷入了沉默，她便主动提起他心底可能的想法：“是不是你觉得，‘天师’这个说法太玄妙了，所以很难相信？”
似乎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石砚清的软处，他不解地说：“冬柚，如果你告诉我，你是大齐其他什么人，比如皇子，公主，或是哪怕其他什么平民百姓，山匪，囚徒之类的，也许我都能相信。但天师这个……”
“可能在这个时代，天师这一行早已消失了，所以你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吧？”冬柚试探着问，她想了想，转而又笑着说：“你看，上次我跟你说星卫军他们即将开展什么十一个分区的事儿，我还当场给你画了个卦象，你记得吗？你当时还以为我是从什么影视剧里学来的，其实不是，是我本身就会。这一切，都是我五岁那年认识我师父后，他老人家教给我的。”
石砚清垂下眉眼，没有回答。
“我也听说了，在你们现在这个时代，大家都用个什么系统，就能看到自己今后的人生。但在我们大齐，还没有这样高端的东西……”
“冬柚，”终于，石砚清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喜欢上其他什么人了，所以用这个借口……”
冬柚深深地叹了口气，彻底无奈道：“真不是！要不这样吧，石长官若是不信的话，我就在你面前给你推测一番运程什么的，让你来感受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在找借口，好吗？”
“如果你推测的不准呢？”石砚清忽然认真地看着冬柚。
“不可能不准！”冬柚拍着胸脯道：“我大齐第一天师可不是吹出来的！”
“万一呢？”石砚清追问。
“没有万一！”冬柚自信心爆棚，她向来对自己的业务能力很有信心。
石砚清哑然失笑，旋即，他定定地看着冬柚，认真且严肃地说：“如果你推测错了，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正准备摩拳擦掌的冬柚，本是激动地想要给石砚清介绍一番自己的业务能力和范围，谁知，却听见这么一句，她瞬间怔愣在原处。
她眨了眨不可思议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她虽然活了十八年，却因为大齐和现在，她曾觉得自己完全活出了两辈子。
却一直遗憾地觉得，自己从未感受过爱情的滋味是什么。
现在，石砚清这句突如其来的表白，一下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我……”冬柚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可莫名慌乱的心跳，却没有忘记让她的双颊迅速地绯红了起来。
“如果你推测对了，如果你真的就是大齐天师，那么……我们和星际帝国的这场战役结束后，嫁给我，好不好？”石砚清一步上前，走近了她，再度认真地说。
冬柚：“！！！”
啥？
这……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横竖我不管是不是原身，你都打算要定我了？
冬柚那双本是不可思议的眼睛，瞬间充满了一派震惊：“我……”
石砚清苦笑了一下，又问了句：“好吗？”
冬柚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骤停了，呼吸困难，似乎整个办公室的空气快要消失了。
“你是说，不管我是不是大齐天师，你都要跟我在一起？”冬柚涨红了脸颊，努力地从喉咙里憋出了这么一句。
“是。”石砚清认真地说，他又一步走近了冬柚，低头看着她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眸，真诚道：“如果你推测错了，那就代表，你还是你，还是之前我们军区大院儿里那个笨笨的，喜欢追着我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我曾经确实爱过，但因为战争的关系，我一直没有办法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她始终没有安全感，始终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这些，我都懂。所以，后来她为了找我，没有离开地球，奄奄一息在破楼里，这一切我都知道，但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办法出地下城去救她。而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结，是我心底的遗憾。如果，冬柚，你还是她，我愿意从现在开始给你个安全感，做我石砚清的女朋友，好吗？”